裴琛眉眼一挑,眼里意味深长,慢悠悠道:“是夫人派你来的?”
裴琛之前虽没有纳妾,但不代表他不清楚宅子里的弯弯绕绕,特别是女人之间的斗争有时不比朝堂残酷,他那个父亲不就是一屋子的妾室吗?
听到这儿,白芷内心着急,可别把这功劳全在阮婉钰那个病秧子的身上,急声道:“夫人只对奴婢说过,进了侯府就要好生伺候老爷,所以奴婢就来了。”
裴琛皱了皱眉,顿时心生无趣,不耐烦挥挥手,“知晓了,你下去吧。”
白芷没想到裴琛居然无动于衷,这么快就让自己离开,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裴琛从书中抬起头,发觉她还没走,浑身不快,“还有何事?”
心里对杜府带来的丫鬟顿时心生不喜,手不耐烦地点点案桌。
白芷不服气就这样走,心下一动,暮地呜咽道:“老爷,奴婢原本在屋里尽职本分,夫人命令奴婢做的事奴婢牢记在心,奴婢自认为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夫人的事,可……”
说到这儿,白芷暗暗观察裴琛的面色,瞧着起一副木木的表情,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又继续道:“可夫人还是把奴婢调到屋外干活,奴婢想求求老爷,让奴婢回到屋里吧!”
说完,用头低着地。
裴琛把玩着手中的毛笔,随口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先下去。”
白芷咬咬唇,心里知晓若还是强行留在书房,定会惹他不喜,顿了顿还是依言走出书房。
初春的天还是有些凉意,裴琛熄掉灯躺在床上后,暮地想起桌上的那婉莲子汤,浑身不得劲儿,叹了口气,旋即穿着亵衣赤脚下地,烦躁地对门外喊了武言进来。
武言还是第一次这么晚得到主子的通传,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焦急道:“怎么了少爷?”
随即又瞧见主子浑身只披了件亵衣,惶恐不安,“这……可是出了什么事?”
裴琛察觉到他的目光,不耐烦地招招手,指着案桌上早已冷掉的汤,“能出什么事?!给我把这碗汤倒了!还有,这只碗也给我扔的远远的,不要让我看见它!”
武衡顺着手指望向案桌,俯身称是。
即使那碗汤已经被处理安静,但裴琛还是重新打扫一遍书桌才罢休。
哼!也不瞧瞧自己长什么样,就跑来勾引我!
接下来的五六日,裴琛都没再进主屋,美名其曰是让阮婉钰好好养病,可谁又知道要养多久呢?
对一个没有丈夫在身边女子来说,在外人眼里看来,这无疑不在暗示着众人裴琛不喜这个新娶来的妻子。
“小姐,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呀?!”秋月在院子里跺着脚抱怨。
阮婉钰不顾身后替自己不值的秋月,慢悠悠地朝花园走,缓缓出声,“你这样问我,我又如何知晓?更何况脚又不是长在我身上,想让老爷来,你去请就是了。”
今儿天气不错,正适合晒晒太阳,总待在屋子里也不是个事儿。
“夫人——”秋月连忙追上去,替她撑开伞,“您怎么能这样说,您又不是不知道白芷哪个狐狸精趁着您生病的那晚偷偷溜进老爷的书房,您再不把老爷抢过来,老爷就要被那个贱人给勾的魂都没了!”
阮婉钰望了望永安侯府的布置,不得不说还是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随口应付道:“有那么恐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