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洹本来还想多问他几句，偏偏没有时间了，最后只能说一句“好”。如果余烨真的在秘境里，他一定会把她救出来。

“老大，你看……”

不远处，沙里克的手下盯着盛洹的一举一动，听到忠叔的话，他轻笑一声。什么最紧要，盛洹不还是扔下自己的女人不管进了秘境，亏他还以为盛洹会装装样子。

不过盛洹进还是不进，对他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这次秘境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黑神队是三个月前确定之前让盛洹小队差点全军覆没的异化兽是秘境产物，它每隔一段时间还会派新的战斗能力更升一级的异化兽出来狩猎。沙里克那时就觉得这个秘境有点古怪，跟他收集的其他秘境的描述不太一样。

一个月前，沙里克带着手下意外找到了秘境的入口，他们差点在里面出不来，他才意识到秘境是活的。

当时逃出来的只有沙里克一个人，所有人都以为是沙里克技高一筹才能逃出来，事实却是他在临死前跟想要吃他的异化兽做了一个交易。

“你的主人呢？让他出来！”

“我可以给你们带更多的人过来，放过我！”

“十个？一百个？都是异能者，比吃掉我一个人好！”

当时他只是根据猜想试一试，想不到异化兽真的在眼前消失了，浮现的是一团人形的黑雾。

“我记得你的味道，去实现你的承诺吧，这是你生的代价。”黑雾冷冰冰地说道。

沙里克当时只想活下来，当然一口答应，等他离开秘境时，心里骂骂咧咧的并没有把自己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可是与他白天的强横相反，夜里只要他一入睡，他就会看到那团黑雾站在他的床边一言不发地俯视着他。

黑雾没有催促，没有威吓，只是静静站着，他挥手击打，它会消散，很快又会凝回原先的模样，然后比之前更大一圈，更近地盯着他。他逃不出那个房间，也没法从黑雾的视线中挣脱。哪怕它什么也没有做，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何为强大何为懦弱。

他每天都在梦中惊醒，梦境中最后的画面停留在它又靠近了他一些，他看到了它眼中的旋涡。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到那个画面就不寒而栗惊醒过来，胜于当年他头一次看到异化兽在他面前把人拦腰咬断的冲击画面，好像旋涡之中不是如同臭虫的他有资格知道的这个世界最深处的秘密。

那到底是什么？他每次在梦里都想一探究竟，又不敢直视它，甚至有几次在它靠近时就从梦中惊醒。

惊恐、好奇，在他心头交织，他明明该从这里逃开，却还是选择了继续跟黑雾的交易。

是怪物逼他的，跟他没有关系，那些人本来就该死。

那些想要把他踩下去的、那些想要利用他又看轻他的，他们都应该死，还得死的不明不白的。他们没资格像他一样看到世界的本意，他已经看过了，这就足够了。

他应该得到本该属于他的安宁。

秘境可能会吃人的消息，因为他一开始的大意已经传出去，他所要做的就是让人以为那是他故意散布的谣言，余烨只是正好撞到他手里的刀子。

不对，她怎么能是刀子，她那么美……美到想让人跪拜。他隐约也觉得两人相处时有些事不对，似乎总有什么在妨碍着他，让他没有机会碰触她。

肯定是因为盛洹，只要他不在了，余烨就是他的。

可悲的沙里克到现在都不知道余烨从他嘴里问出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会有想要跪拜的冲动，不单单是因为余烨的美貌，更不会知道跟着他一块进秘境的其中一个人就是余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