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几个婢女慌成一团,一些人进屋去扶人,另一些闹嚷嚷地朝院外跑,去叫大夫。
石道上,只听到院里闹嚷嚷的一片,贺采薇暗自勾笑,表面疑惑道:“莫不是还有什么更荒唐的事儿?他们怎么闹成这副模样!”
许氏连声啧啧:“这可真是咱们贺府的好亲家!”
王氏再度瞪了阮月儿一眼,觉得自个儿脊梁骨迟早要被人戳断。
贺蒹葭嘶了一声:“我怎么听着她们在喊……三少爷?”
许氏美眸一凝,斜了她一眼,正要开口,就见白颂等人跑了出来:“里面是三少爷!快找大夫!三少爷吐血了!”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
“里面的人是三少爷和四少爷,没有什么秦姑娘表少爷!”白颂道。
锦心跟在后面添了一句:“我们到时,房门是虚掩着的,怕是先前两位少爷一直被锁在屋内,在我们到之前,才开了门。”
几位夫人目露狐疑。
许氏一脸急躁,拂开袖子,朝院子里快步走去。
邱夫人素来喜欢贺朝言这孩子,皱了皱眉,也跟了上去,如此一行人都进了小院。
许氏甫一入屋,就看见儿子倚着凳子脚坐在地上,脸颈通红,却有一种精疲力尽的虚弱感,一手垂搭在地上,虎口布着一排渗着血丝的牙印,另一只手握着贺朝诲的手腕。
两个婢女手足无措地站在一侧。
贺采薇两只眼瞪若铜铃,张嘴无声地喃喃着:怎么可能!
许氏勃然大怒,斥道:“还不快把少爷扶起来!”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贺朝言直摆手,另一只手撑着贺朝诲,坐到了凳子上,收手按住心窝,一副极其难受的模样。
许氏心瞪向贺朝诲:“这是怎么回事!你把言儿带到这儿来作甚么?”
“娘亲还是问问你那好女儿将我俩锁在屋里,是想做什么吧。”贺朝言顶撞了回去。
“采薇?”许氏朝贺采薇看去。
所有人都看向了贺采薇。
贺采薇愕然又慌张道:“不,不是,我关的不是他们……”
贺采薇回过神来,驳斥道:“你胡说!我根本没关人!我哪儿来的本事将你俩关进屋子里!”
“那你想关谁?”贺朝言瞪过去,眼睑一片赤红。
贺采薇急躁得直跺脚道:“我说了我没关人,你们被关在这儿跟我没关系!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关了人,胡搅蛮缠!”
贺朝言真是个听不懂人话的死脑筋!
“所以二姐姐为何要将三哥哥关在屋子里?”贺蒹葭问道。
贺采薇快被气得背过气去了,这一个两个的都听不懂人话么!
贺采薇气急败坏道:“我说了我没关他们,关的不是他们!我关他们做什么!做什么要关他们!”
在场的几个人目光流转,交汇了几次,许氏的脸色愈发阴沉。
这时,屋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紧接着几个丫鬟簇着一个长髯的老大夫进了屋子。
许氏连忙道:“吴大夫快瞧瞧,我家言儿是怎么了!”
大夫搭了搭贺朝言的脉象,又转眼看向桌上的酒菜,夹了一夹菜,闻了闻,又伸手沾了一点酒轻嗅,尔后皱眉对众人道:
“少爷食了男女动情之药,久未发泄,气血逆损,憋坏了身子,需得细细调理一番。”
几个夫人早就从贺朝言的模样上猜出了几分,也不大惊讶。
贺朝言抓起酒杯朝贺采薇脚边砸去,怒声:“怎么?你还打着让我断后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