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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寒芒内敛的剑尖就要削开自己的喉咙,习善赶忙收刀撤身。但压低的身子不经意间抬头一看,一对滑嫩洁白的玉腿近在眼前。

好家伙,养眼。识海里的莫狂兴奋道,激动地搓搓手。

“往哪看,命不要了?”吕舒书一声娇喝,俏脸泛红,手中的剑却更往前递出一分。

习善挥刀上扬格挡,却被对方找准机会脚尖轻踢刀面,借力调转方向。

吕舒书的招式讲究一个快字,每次出剑四面八方都是锋锐的剑刃破空声,她淡黄的身影也在香风中不断转移方位,只逼出对方一招破绽便可将优势不断扩大。

眼看自己周旋的余地被不断压迫缩小,格挡下几招后习善果断向后懒驴打滚,也不顾沾了一身泥土,爬起身掉头就跑。

吕舒书呆了刹那,下意识逼上前去。

然而少年头也不回反手撒出一把从地上捞的干泥,这种下流阴招最令人猝不及防。吕舒书习惯地挥袖扫来,却察觉一道分金裂石并隐约封锁自己退路与后招的刀风紧随而来!

“下三滥!”

横刀逼近,吕舒书只得凭借感觉挥剑猛抽侧前,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若强行施展反而会乱了自己阵脚,对方的后招将会趁此机会连绵不绝地压制而来。

论力气两人差不多少,哪怕女掌门的内力讲究迅捷飘逸,但境界高出习善。不过二人的武器风格却有较大的差异,横刀使出的都是直来直去的凶猛阳刚路数,适合正面对拼。

吕舒书这横甩一剑堪堪令善字刀偏离,侧脚边的土地被砍出一道深入半寸的痕迹。

下一刻她翻转手腕就要狠狠教训眼前这手段下作的臭小子。

结果

“咳吐!”习善料到这一招打不出优势绝对会被反制,早就想好了应对方法,咳出一口清痰配合甩脖子朝吕舒书吐了过去。

“啊!!!”一股恶寒袭上心头,吕舒书剑出一半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喊声都破了音,猛地把手抽回。她飞身后退,执剑于胸前,蹙起眉头嫌弃地打量习善:

“你怎么用这么这么下流的招式!”

“比试放在江湖上就是瞬间分生死的打杀,我用什么手段能赢就好。”

“你还理直气壮?”

“不然呢?”

“你!好不打了。”

“刚才还要试试我的能耐,这么快就不试了?要不试试长短?”这段时间习善明显是受了太多莫狂的熏陶,谈吐间不由自主地流露下流。

但吕舒书明显没有领会其中隐藏的深层意思,而是昂首把小巧的鼻子翘得老高:

“那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说不准,像你这种连外出历练都没怎么经历过的门派弟子每年在江湖上死到低境界人手中的不计其数,如果我真的想杀你绝对会用出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手段。”

“我可是掌门,不是那些普通弟子。”吕舒书嘴上不服输。

“是掌门不也一样没经验?我家里用来抓捕山中凶兽的铁夹子能直接夹碎老虎的腿骨,你敢踩上去试试?”

“我会傻傻地踩上去嘛!”

“难不成我就会明摆着放地上?”

“反正你不是我的对手。这里是我剑派不对外人开放的地段,你赶紧离开。”吕舒书收起剑背过身去,转移话题。

习善突然愣了愣,接着好像明白过来什么,在自己脑瓜子上拍了一巴掌。

“那,晚上见。”

“哼!晚上也不见,你和其他人一起清除暗哨,我们有自己的事情做。”吕舒书说完就朝着那些简洁的房屋走去,几个拐弯后便没了踪迹。

人都没影了,还看什么呢?空气有香味啊?

习善用力长长地吸了口空气,露出满脸享受的表情:

“真香。”

舔狗。

“我就闻闻怎么舔了?”

难道真的去舔才是舔狗吗?

“”

似乎挺有道理,少年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只能假装没听到转身下山,朝着素女山东方走去,雾竹宫的事光听听可不怎么过瘾,他想自己提前去那里打秋风。目的自然不会是闲得无聊找找刺激,或者想独自一人救出素女弟子赢得吕舒书的好感。而是那遗迹中必然有武道前辈留下的机遇,目光狭隘的猎户谢剩九成九不会发现隐藏在暗处的其他东西,习善可不相信建造如此费时费力的地宫里面只留下一份传承。

不怕今天的计划被你打乱?到时候这小美妞对你的印象可更不好了。

“只在外边看看,不进去。”

二十五里的路程说远不远,但因为是山路的原因却是比走官道耽误了不少功夫,半路上还遇到了一名在路边摆摊的卖瓜老汉,硕大的西瓜在铺开的凉席上堆在一起,半块切开的放在面前脚底下,脚另一边是案板,上面放着一把菜刀。

“西瓜,可甜可甜的西瓜!来一块吗少侠?”卖瓜老伯在这偏僻却并非人迹罕至的小路上叫卖,看到人就会喊出自己的叫卖口号。

看着红瓤碧皮的西瓜习善突然感觉有些嘴馋,忍不住问道:

“多少钱?”

“小本买卖,两文钱这一大块。”卖瓜老伯把脚底下的西瓜一把放在案板上,抄起菜刀:“要不要少侠!要就给你切!”

“好!切!”

“好嘞!”

老伯手起刀落,大半西瓜被利落地切成好几瓣,果汁顺着瓜瓤侧面潺潺流下,光是看着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爽甜。

“您老是附近的瓜农?”习善吃了口瓜,抹了把嘴。

“那可不。”老伯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地地道道的农户。

“您在这做多久了?”

“多久?啥意思多久?”

“就是在这附近生活多久了?”

“哦那可老久了,我爷爷那一辈就在这住下来了。”老伯突然楞了一下:“你问这干啥?”

习善心道您老可算是反应过来了,不过也没慌张,依旧淡定地吃着瓜,很随意的开口:

“这不前阵子新冒出来个雾竹宫嘛,官府让我先去打听打听,要是欺压百姓就派人抓他们。”

“这个样子哈,欺压到是没有,他们跟这边的土皇帝素女剑派一样,都是要我们按月交粮交钱。我们老百姓也只能拿出来一份,这俩帮派是没有为难我们,互相掐起来了。”老伯对这些江湖事似乎很感兴趣,一说起来就吧啦吧啦止不住嘴。“这事你们官府是知道的哈,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你们做点啥为老百姓的实事。”

这倒是把习善问住了,哪怕自己和官府没关系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也不清楚官府为什么不打压这些地头蛇门派,但总觉得这样做似乎也是无奈。

“您老现在钱和粮都交给哪边?”习善转移话题。

“那不还是素女剑派,我孙女在里边。”

想不到卖瓜大爷还是个关系户,不过听他的语气却根本没有丝毫骄傲或是开心的情绪,反而有着淡淡的无奈充斥其中。

“这瓜我拿着吃,先走一步,您老继续卖瓜,不打扰了。”习善托起西瓜道。一老一少又继续客套几句,才各自回归原本做事的轨道。

逐渐崎岖的山路对二流的江湖客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题,其主要原因还是地势不够险峻,若是华山天险恐怕没有器具相辅助根本上不去。

终于在一个时辰后习善望见了那处地势下凹布满迷雾的竹林。

大呈王朝国土内有很多有违常理的地势,比如内海郡,其中心就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碧蓝大湖,因为太过巨大而被世人称为内海。

除了这内海,习善眼前的小型盆地竹林也是地势中的一朵奇葩,不知何原因长年迷雾不散,只有每月的十五十六两天晚上,明月高悬的时候才会短暂褪去这层迷蒙的纱衣。

今天自然不是月圆之夜,况且头顶还挂着大大的太阳,不久前的半个西瓜似乎根本就没能让人保持多久的凉爽。

习善的目力在雾竹林边缘深入数丈便看不清了,虽是淡淡的薄雾,但穿插的竹子与其枝桠起到了很好的遮挡作用,二者相辅相成。射入竹林的阳光也被部分阻隔,几步之隔,温差明显。

少年突然有些犹豫,对于是否进入其中产生了迟疑。他此时感觉得雾竹宫并没有众人想的那般简单,而作为宫主的谢剩自然而然也不会像他们臆想然后武断推测的那样。

是不是我的存在影响了你的判断?莫狂在识海发问。

“对于我们你总有预知凶吉的能力,我想却是是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习善承认。

你想的没错。

“什么?”

雾竹宫必然有其他传承,而且已经被人发现了。

“你怎么看出来”

一阵不知从何处席卷而来的风将前方竹林外围的雾气吹散,虽然紧接着就被重新填满,但某个极具特点的身影还是被习善与莫狂的视线抓住。

虽说换了一身干净的僧衣,理净了头发,但僧人肩上端坐的猴子与脚下跟随的野猪还是会让他人瞬间辨别出其身份。

那个会幻术的和尚,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和尚似乎知道些什么。莫狂的推测在识海回荡。他的境界与你应该同样处在二流,但他比你危险的多,很多你从未见识甚至听说过的领域那和尚都已经触及,甚至早已精通。

“那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雾竹宫有他需要的东西?”习善随口胡说却不料言出了正确答案。

不知道,应该是。

当雾气将景象掩盖,一切都变回了十几秒前的样子,前方还是那股子悠悠摄魂之感。

“先前似乎想得有些简单了,雾竹林乃是一天然迷宫,我贸然进去岂不是跟送死没什么区别?”习善突然说道,他最近有不少马后炮。

机遇必然伴随着危机,我是用死才换来如今的生。你若想真的继承雾竹宫不知是否存在的传承,刀尖上打滚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