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们心里到底为何美滋滋的,崔杼在清楚不过。
要说自己这个便宜表哥还真是行走的桃花精,这要来的消息才知道多久,这长安城中尚未婚配的闺阁女子一般都写了帖子过来,要来看望生病的崔杼。
她病的时候她们一点音信都没有,如今伤口都变成肉色了,倒想起自己来了。
真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看着这一沓子的拜帖。
真是将日后的日子排得满满当当,一点空隙都没有。
本来她想以身体的抱恙的借口回绝,可是这些人反而更加表露出对自己的“关心”。
一副见不到自己无恙,就无法安睡的模样。
无奈,再加上这里面还有几个不太好拒绝的公主郡主。
可这若是招待了一位,就更不好回绝其他人。
就连心疼崔杼的杨氏都再三劝阻,崔杼不要扶了人家的好意。主要是这些闺中小姐,以后尽数都是朝堂官员的夫人,都是以后崔杼要打交道的对象。
无奈,崔杼只能另劈稀道。
“我要办堂会。”
“什么?”
屏画和一众丫鬟吓得不行,若是以前还好,想起之前同太子殿下讲话时,自家姑娘那怼来怼去浑然不怕的性子,纷纷劝道。
“姑娘您身子都还没好,堂会可费劲儿了,咱们要不在商量商量?”
崔杼蹙眉,正儿八经地问道,“费劲吗?就是请个戏班子过来唱唱戏,听听戏文,又不是什么诗会茶会,给不了她们作妖的戏码。反正她们想见的又不是我,我只是乐于助人搭个台子罢了。到时候戏开锣,至于怎么唱,那就只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呗。”
崔杼才不稀罕这些个物件,都没刀枪棍棒斧钺刀叉来的实在。
这些个华而不实的东西,哄哄自己院里的小丫头也就罢了,哄她?没门。
反正这个烂摊子是因他而起,那就别怪自己坑了这个便宜表哥。
“可是姑娘,你这请的都是女子,表公子定然是不回来的,说不定为了避嫌,府里的少爷都得出去。这些姑娘也见不到咱们表公子,到时候咱们还得发一轮帖子,不厌其烦地打扰您。”
“这好办,就都请了!”
“啊?”
“唱堂会?”
陈琢看着妹妹乐安手中的请柬,“你当真是去听戏?”
陈乐安脸上一红,大声道,“那那可不是。长安城最最有名的戏班子,还清了南边来的唱小曲的,到时候肯定好玩。天喻那丫头都去了,皇兄你就陪我去吧。”
“平阳县主?陆臻不是去了南边,谁陪她去?”陈琢问道。
“就算陆臻在,也不会陪那丫头去的。”陈乐安嘟囔道,然后摇着自家兄长的胳膊撒娇道,“皇兄,你就陪乐安去吧。我就是去看个热闹,不会闯祸的。”
陈琢点了一下陈乐安的额前的花钿,小丫头立刻就炸毛了。
“皇兄!这花钿可是我好不容易从母后哪里求来的,你可别给我弄坏了,那日我可还要戴了。”
陈琢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请柬,在看看铜镜面前小心翼翼的妹妹。
李家十六郎来长安的消息,他在就知道。
若是乐安嫁给他,倒是比娶了一个不靠谱的李氏外孙女来的可靠得多。
“孤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