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轩心中微微叹气,“走吧。”
还没到楚赫连的院子,远远地就听到那摔打瓷器的声音,妇人叫骂声不绝于耳。
“那崔家小妮子不就是个弃妇嘛,还是废太子妃,有什么可恣意的。居然敢动手打伤吾儿,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退婚脑子出了毛病!”
“这事永安伯府若是不给个交代,老爷,咱们两家这亲家也就别做了!今儿就去退婚!”
刑部尚书楚天赶紧安慰身旁气得呼吸不畅的妻子,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
“李神医不是说了嘛,你身子不少,不能激动不能激动!”
“宝儿可是咱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咱们怎能让他在外面受这等欺辱。你看看,宝儿那身衣服烂的跟个乞丐似的,上面皆是划痕,身上又青又紫,头上还肿着包,手上更是被石子划破都是血痕,咱们儿子可是读书人!这手是何等尊贵重要!”
楚天轻咳,他自己儿子他不知道,读书人?真是笑话。不过老妻正在气头上,先稳定再说。
“你先别气。太子妃之位已失,如今的崔家不足为惧。这次宝儿受伤焉知非福?”
魏氏捂着胸口指着楚尚书吼道,“你还是个当父亲的吗?咱们儿子被人欺负了,你倒还好,居然还替别家说话。”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你听我把话说完吧”楚天很是无奈。
“那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魏氏咄咄逼人道。
“如今崔府长女从太子妃之位退下,咱们与崔家的亲事便无任何意义。何不借此机会,退了这门婚?”
魏氏嗤之以鼻,拍着胸脯道,“当初崔家那小丫头受伤崔家自请退婚那是我便说了,既然不能成为太子妃的嫂嫂,咱们慎儿便不嫁了。可你倒好,说什么不可失信于人,硬生生地将咱们慎儿嫁给这样的人家。此时倒是反悔起来了?”
“这时和那时能一样?”楚尚书挥袖,俨然不肯背着老妻扔过来的黑锅。
“是!是不一样。当初悄悄退了,倒还没几个人知道。如今都问了八字,算好了时辰,再退婚?崔府道是无事,咱们家那时丢尽了!”
“你不懂!”讲了半天,蛮横不讲理的老妻如何也听不进去自己的解释,楚尚书脾气也执拗上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说话。
“我不懂?你不就是怕失了你的官声嘛。怕说你攀附!见风使舵嘛!”
“你!”楚尚书气得心窝窝呕出一碗老血,“无论如何,宝儿既然受伤,那边一起将慎儿的亲事退了。”
儿子这副德行,楚尚书已经不指望。但是唯一的嫡女他一定要安排好,这样,就算是自己百年之后,儿子在闯祸,慎儿也能保住弟弟。
魏氏急得立刻要去找崔府算账,楚尚书则思虑如何完美的退了女儿的婚事,还能从中得到最大的利益。
魏轩进来的时候除了卧房内声声杀猪般的惨叫,外屋内则坐着楚尚书和魏氏。
“姑父,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