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微微抬头见姑娘点头,这才稍微安心。
“敢问姑娘,此时便动身吗?”刘四拱手问道。
崔杼点头,“自然。”
刘四打起精神,将车幔放下,稳稳当当地驾车。
车厢里,屏栏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主子咱们盘下一座戏楼作甚,这银子可得不少,可不是向之前那无本的生意,动动嘴皮就可以谈成的。这可需要不少银子了!”说道花银子,屏栏便觉得肉疼,这得买多少吃食。
“无本?以后我的书你自己花钱买去。”
“姑娘,奴婢错了”屏栏摇着崔杼的手撒娇求饶,崔杼自然不同这小丫头一般见识。转头看向屏画,“你怎看?”
“奴婢蠢笨,之前居然没想到这样的好法子,为姑娘的书打出名号。”屏画很是自责,自己为姑娘管了这么些年的钱财,但凡是有一点姑娘这样的聪明智慧,姑娘也用不着处处捉襟见肘。
“不过这只是设想罢了,还得看这个熙园到底如何,值不值得盘下来。”崔杼喃喃道。
屏画却是担心另一件事情,“这个倒是小事,若是戏园子里的人能用便留下来,若是不能,姑娘的庄子上可有不少人,都是家生子,最是听话不可能有二心,人手采买那些都是现成,一两日便可以。不过奴婢担忧另一件事情。”
崔杼看向屏画,“你是说畅春园背后之人?”
屏画点头,“士农工商,自古商人地位低下,做生意都是要依附于达官显贵,这个熙园之所以生意不景气到此番境地,便是这个原因。咱们若是盘下,难免要同畅春园抢生意。到时候,姑娘您的身份肯定要被他们刨个彻底。”
“那就明晃晃地摆出来,怕他不成?”崔杼豪横道,手中打开玉骨扇,好一个风流不羁的绝世公子。
“那姑娘的书可怎办?”屏画忍不住担心道。
“你都说了这做生意每个名号依仗,只能被欺负,咱们自家不靠,还去靠旁的人不成?”崔杼反问道,“至于戏本子便说是从瑞兴东家那里得到的话本子上的灵感,这样,既把名号给打了出去,还可以不暴露。”
“姑娘此计神妙,只是不知道这瑞兴东家到底抗不扛得住畅春园那边”
“姑娘到了!”外面一声吆喝,马儿也是嘶吼一声,原本行驶的马车稳稳停住。
崔杼掀开车帘,往外面瞧去。“这就是熙园?”
“姑娘当心。”先下马车的屏栏上前相扶,“这里可真繁华。”
崔杼站在车辙上,眺望四周,这熙园曾经红极一时也不无道理,这地段,连接着东西两市,来来往往这么多行人都得经过此地,但凡是有些头脑想必也难不火。
看来这畅春园的手段可不一般。
屏栏咳了咳,“公子,咱们进去吧。”
崔杼点头,走进这三层的高楼。
整个大堂都是除了中间的戏台子,居然只剩下零星的几个散座,大堂内更是空无一人,走进来到现在就是一个招呼的小二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