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杼轻轻撞了一下难得机智的屏栏,两人暗笑。
对面的陈琢越发觉得面前的锅子没了味道,转头看向身旁的秋生。
秋生被自家主子这一眼给愣住,心道,“怎么办?猜不透,这是几个意思?”
陈琢再给了一个眼神,秋生把心一横,上前伺候道,“主子,您尝尝这个?”
“这是什么?”陈琢一脸怀疑和嫌弃的眼神。
秋生赶紧会意,“哦,这是外邦特意供上的……”
“那就尝尝吧。”
对面的崔杼扁扁嘴,使劲儿地给屏栏夹肉,给自己夹菜。
这大冬天的,菜比肉贵,多吃些总没错。
可惜,屏栏这小丫头不吃素,白白浪费。
屏画那边刚将崔杼的狐裘放好,这边回来就见到这样令人不解的场景。
“这是怎么呢?主子过去也是了,屏栏这丫头怎的还过去吃上了?刚才她可是一个吃了两只烧花鸭!”
闻言,就是屏音也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屏画担忧道,“吃着多会不会出事呀?主子刚才也吃了不少。”
屏音拦下想要上去相劝的屏画,“还是算了吧,姑娘此时正都得如火如荼,要是正在兴头上扯下来,下来还不知道还怄气多久。”
“那可怎办?这一直往死里撑也不是办法,这要是吃坏了肚子,那滋味姑娘和屏栏都得难受死。老爷和夫人知道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吧,我开个消食的方子,煮上两碗,等下你找个由头送上去。”
“行,就先这样吧。”
屏音匆匆去了小厨房,屏画一个人站在亭子外着急的走来走去。
几刻钟后,崔杼不敌败下阵来,她是实在吃不下去。
捧着肚子,崔杼难受地想起来走走。可是面子告诉自己,再输也不能输给陈家人!谁占自己便宜都可以,陈家人不行!
见崔杼那边停了筷子,陈琢立刻给秋生使眼神。
他也要不行了。
“你前些日子揍了楚赫连?”
若不是吃撑了身子重动弹不得,崔杼真的要拍桌而起,质问一下,她不就是当众揍了一个纨绔嘛!怎的谁都来质问自己,也就自家人长房力挺。想当年她就是揍了北戎王子,也没说过她半点不是。
那北戎王子也就是蠢了些,比起那个什么楚赫连,人家价值不要太乖!
“揍了,怎的?太子是来替楚家人兴师问罪不成?”崔杼扶着等着勉强支撑着自己看向陈琢,输人不输阵,就是撑死也得看着眼睛说话!
“他是刑部尚书楚天的独子,你不知道?”看着崔杼这惹事不自知的模样,陈琢气不打一处来。崔家这么养出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父皇当真是要给自己送个“贤内助”,冲着这惹祸的本事,七弟哪里还寻不到自己错处。
“知道,那他欺男霸女,草菅人命,太子您有知不知道呢?”崔杼不甘示弱,诘问道。
陈琢拍桌,“孤是问你,你到问起孤来了!楚赫连怎样,关你何事,需要你出去逞英雄?他不值一提,可是楚天你想过没有,他要想给你使绊,你会是他的对手吗?那刑部管着天下的案子,想要你落马,只需要轻轻地一句,你就人头落地。你这样不计后果的处事,可想过会带来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