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喻看向亭子外面跪着的男子,如此畏畏缩缩的模样,居然是自己那离开王府自己挣得一身爵位同父异母兄长的奶兄!
果然,越是厉害的人,这身边往往越是会有这样那样的蛀虫。
“你说有重要之事?到底是何事?”
被这么打扰作画的雅兴,陆天喻心中自然不愉。到时要看看,到底是怎样重要之事,能让此人冒着被主子发现的危险来庆王府邸。
“回县主,买下熙园之事有人从中作梗,如今熙园已经被那人给买了去。”陶生捂着脸和胳膊,“他们蛮横不讲理不说,还将奴才给揍出了熙园楼外。”
陆天喻杏眼微眯,“可报上名号?”
“奴才立刻报上了郡王名号,可是那人像是丝毫不惧,口中还大放厥词,像是不惧郡王。”
陆天喻倒是来了兴致,“倒是越发有意思了,知道陆臻名号还不惧他的,这朝堂之上怕是也没几个人!”陆天喻看向跪在地上那油腻腻胖乎乎的男子,“起来吧,说说,那人是男是女?何等样貌?口音如何?”
“一富家公子,看着倒不像是长安人士,畅春园来往的世家子弟朝中勋贵不少,奴才却是从未见过此人。财大气粗,奴才打听到,当日便买下了熙园。”
“不像是长安的熟面孔、出手大方……莫非是李家十六郎?”陆天喻脑海中突然闪过那日宴席,站在崔家大姑娘身边的那个男子。
赵郡李氏百年世族,皇家就是下嫁公主也敢拒绝的主。李家十六郎身为这一代李氏族人中最为出色的一人,倒是有这豪横的资本。可是,这李家十六郎不是为人谦和嘛,怎的不是很想这陶生口中那位嚣张跋扈之人?
莫非是这陶生在诓骗自己?
陆天喻看向陶生,“既然不是长安人士便不用惧,熙园一定要抢到手,无论用什么手段。”
“诺,县主。”
那陶生退下,陆天喻身后站出一年纪不大的妈妈,“姑娘这样做会不会有失妥当?王妃那边可是要姑娘小心行事。”
陆天喻嘴角微微上扬,提笔作画,“妈妈难道不觉得此计甚好?”
那妈妈看向那纸上晕染的炫丽色彩,若有所思。
“无论这陶生见过的到底是不是这李家十六郎,既然能不顾陆臻阎罗的名号,想来是个硬茬。既然如此何不让那陶生彻底惹怒此人,引得他与陆臻结怨。无论这最后是陆臻胜了还是那位公子,于咱们来说都是有益。陆臻胜了,摆平此事,以后却也同那人结下梁子,少不得被他使绊。若是陆臻败了,自然更好,推波助澜,这悠悠众口害怕拉不下这清河郡王?况且,他那身做派,平日里还指不定无意间惹了多少人,这种孤臣段段是没有什么党羽相救。小弟的王位,母妃也不必担心。”
那妈妈听后,还是眉头紧锁,“可是这陶生怎办?他可是整件事最关键的人物,还知道不少关于咱们的事,若是他说出去,恐怕郡王肯定会有所行动,而且王爷哪里也不少交代。”
“这有何难?一个死人还用担心什么?派几个妥帖的人跟着,等陶生那边动完手,时机已成熟,便手起刀落了解了此人。在外,人们只会觉得陆臻心狠手辣,为了洗脱嫌疑竟然杀死自己奶兄顶罪。到时候,陆臻就是再厉害,那也有口难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