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昭因为伤势未愈便一直被留在赵家,平日里便帮着荆氏照顾阿黄一条在普通不过的土狗,却极通人性。
赵家如今这个小院原是祖屋,在赵父死后,原本住在镇子上的荆氏和赵阳便被赵家人赶到了此处。
“李姑娘,来来,先把药喝了,咱们等下就开饭。”
桓昭闷声将碗里苦涩的汤药饮尽,“婶子,阿阳弟弟不是还没回来吗?”
“不等他了,他今日上山,还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我还妥了他上镇上抓了两味药,想必要费些时间,菜都给他留到锅里了,咱们先吃吧。”
见荆氏都安排妥当,桓昭也没再坚持。
只是两人这还没动筷子,外面便传来一阵吆喝。
“阿娘!二叔来了!”
荆氏如临大敌,赶紧扶着桓昭进了里屋。
没等来得及收拾桌子,那边人就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
“他二叔怎么来的,可是婆婆身子有何不适?”
桓昭靠着门,听着外面的响动。
看着风韵犹存依旧貌美的荆氏,赵家二爷不禁有些眼馋,他那个早死的大哥也不知哪里来的好福气,居然娶了这般神仙似的女子,就是怡红院里的头牌,就算是相貌上比得过,也缺了份味道。
“无甚,嫂子不用担心,娘身子骨好得很,这是娘让我送来的吃食,玉鼎斋的点心,嫂子尝尝。”
“还是算了吧,我可消受不起。”自家婆婆什么样子,荆氏哪里不知道。当初她还患有身孕,他们一家人都能将她扔到这荒郊野岭的祖宅来。
如今到想着照拂自己了?
笑话!
“今日在镇上遇到阿阳在药铺,嫂子可是身子有何不适?要不请镇上的大夫瞧瞧吧。这自己弄的草药顶什么用,要是缺银子跟我说!”
赵二嫌弃地看着满院子晒着的草药,然后“无意”般抖了抖腰间的荷包,银子叮叮作响。
看着赵二将东西放到桌子上,荆氏眼睛疼得不行。
赵阳见此,便上前接过那些东西,“二叔,这些东西实在金贵,我和娘亲都吃不惯,还是给二婶和妹妹吃吧。”
赵二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荆氏还是这么不识抬举,刚要发飙,就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两碗饭,想起之前阿阳那小兔崽子怎么说都硬要上山打猎的模样,这另外一碗饭……
“好呀,荆氏!你居然敢背着我大哥偷汉子!看我今日不把这奸夫找出来!”
说完这赵二爷便开始翻箱倒柜,还将阻拦的赵阳给推到在地,眼见的一巴掌就要打到荆氏的脸上。
“放开!”
赵二爷被这陌生的声音吓得一愣,看着这从荆氏里屋走出来的年轻女子很是疑惑,“你是?”
桓昭正准备说话,赶过来的荆氏赶紧将人挡住,“这是我侄女,过来住几日罢了。”
知更堂上,老夫人孔氏在几位儿媳妇孙媳扶下踉跄地从屏风后面出来。
即使没了往日华丽的绫罗绸缎,只着那皂色外袍,也难掩那女子相貌。
不光她们紧张的等着国公府的主人,周围的仆妇也是心切的。主子们终于要回来了,小姐肯定饿坏了,宫中的宴席有何好吃的,莫坏了咱家小姐的胃口。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时,小斯那高亢的声音,终止了一切思念。
祁氏身旁的李嬷嬷高兴,“老夫人,夫人,溪姐儿回来了,咱家小姐回来了”
祁氏有些踉跄,竟忘了平日的礼数,靠嬷嬷扶着,小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