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言回道,“没大碍,劳烦四爷按这方子给抓副药。”
聂岩接过药方赶忙去配药。
“慕言兄,我没照顾好晏宁,让她此番受了苦,实属抱歉。”朱棣抱拳道。
“四爷无须自责,我这个外甥……咳……”何慕言看了一眼朱橚,吞下了要出口的“女”字,“什么性子,我最清楚。这相思草也是她弄的吧?”
“相思草?”两人不解。
“就是痒痒粉。说来可不也是她自作自受。”
“原来此药名为相思草。慕言兄,这次能剿灭山贼,晏宁当记首功,果然不愧是慕言兄一家人。”朱棣拱手相拜。“等她好了,我定要嘉奖于她。”
“四爷千万莫要如此。剿匪一事,利国利民,能用上晏宁的,出力便是她理所应当,况且她这些雕虫小技,也上不得大雅之堂。”
“罢了,此事再议。”
不多时聂岩端了药来,几人又在外间叙了许久,忽听得莺儿开门道:“王大夫醒了。”
何慕言进了屋,果然见王晏宁半躺在床头,正在喝药。
“舅舅,你怎么来了?”王晏宁见他问道,语气说不上是虚弱还是心虚,反正有气无力。
“我怎么来了,怎么,若四爷没叫我来,你打算等死了再让人通知我来直接给你收尸?”何慕言气道。
“舅舅!”王晏宁连忙拉着他手,“我这不是怕你担心,您放心,我都有数,绝不会乱来的。”
“你这还不叫乱来?现在燕王府,还有谁不知道你会易容?还有谁不知道你会制毒?还有谁……等等,你的身份,没暴露吧?”何慕言突然想起来。
“当然没有!”王晏宁笃定地回道,“我在王府从未卸下过易容,而且一共也没见过多少人,又有四爷和王妃护着,您还不放心吗,不信您问王妃。”
徐灵犀原本笑盈盈听着这舅甥二人拌嘴,听此回道,“何大夫放心,晏宁在我这,绝不会让外人知道。”
“王妃费心了,罢了,我先给你诊诊脉,没啥事就赶紧跟我回去,别再出来添乱了。”
“那可不成!舅舅,王妃还没生呢,我要在这守着她生了再走。”
“怎么,你是要我给你爹写信,让他亲自来接你吗?王妃这,我自会让君儿过来。”
“可君哥是个男人,多不方便啊。王妃跟我一见如故,待我极好,肯定也舍不得我走,您说是不是,王妃姐姐?”王晏宁趁着何慕言看向徐灵犀,一边对她挤眉弄眼打着暗号,她在此逍遥又自在,才不想去医馆受苦。
“是是是,晏宁极好,在这不仅能护得我母子周全,还能陪我聊天解闷。还望何大夫,能放晏宁在此,多陪我一阵子才好。除非……”,徐灵犀抿嘴一笑,“何大夫信不过我。”
徐灵犀如此说,何慕言也不好再回绝,转头看向王晏宁还没来得及收掉的得意的小模样,无奈叹道,“你不走就不走吧,但是得答应我,安分守己,再不许给我胡闹了。”
“舅舅放心,我绝不闯祸,否则,我亲自把自己绑到您面前,任您责罚。”王晏宁笑靥如花,“舅舅,说起来,您最近面色红润,心宽体胖了不少啊,看来葵儿把您照顾得还不错嘛。”
何慕言的脸几不可闻地红了一下,斥道,“把你自己管好。”抬腿迈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