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你……”隗景澈愣了一下,旋即看向福硕,“你都说了?”
福硕回神拼命摇头,“小殿下自己闯进来的。”
隗景澈盯着他,一下想起方才的事,抓住孟若吟问道:
“福硕说外面喧闹,是你得了急症。”
孟若吟正探着隗景澈的脉象,突然被他这么一说,有些错愕,扭头看了眼福硕,而福硕抿唇,望向她的目光里满是哀求。
“我不闹一出,怎么好来见你。”
轻描淡写的回答,孟若吟算是承认了福硕的说法。
先瞒着也行,她觉得雪阳宫的事没有那么简单,等她弄清楚了再亲自与三哥说明。
隗景澈似乎安了心,可这阵放松后突然悲从中来,他推开了孟若吟冷然道,
“人你也见到了,我没什么事,你快走吧。”
孟若吟没应声,起身走到福硕面前,
“这牵机饮是谁给你主子下的?”
隗景澈脸色一白,“你怎么会知道?”
“是……”
“福硕!”
福硕倒是冷静,张嘴欲答,却被隗景澈叫住。
“殿下,我当真什么都没有跟小殿下说。”福硕默了一阵开始劝说,“我想小殿下这些年也不单是在外面玩,既然她能瞧出,她便是懂这些,您何不让小殿下试试,小殿下和你可是一母同胞啊,为何不信自己的亲妹妹?”
“我不是不信……我就是不想她再卷进来,她本和这些事无关的。”
隗景澈说的有气无力,但那意念是坚定。
他仍是坚持他的想法,孟若吟不是皇子,她完全可以不被卷入这些事的。
而他除了她,也就是兄长和父母,没有别的念想,只要他们能好好的,他又能怎么样,左右不过是个死,这皇城里死的人还少吗?
隗景澈从小就明白了,他没有做皇储的可能。
上面有数位哥哥压着,他年岁并不占优,天资也不算聪慧。
谁都不曾把期望寄托到他身上,他自己也是不曾,所以他安心的玩乐。
他的同胞的亲大哥嫡长都占了,性情品行也是公认的优秀,那才是父皇和母后的期望。
而他的妹妹,是父皇和母后的独女,更为特殊,是等同于母后性命的宝贝。
两人和他都不一样,他死了母后定会伤心,可只要大哥和妹妹还在,母后总归会好起来的,父皇也不算后继无人。
“隗景澈!”
突然的怒吼。
隗景澈抬头,对上孟若吟有些阴沉的脸。
解楚容上前拉住孟若吟。
她的脾气,没有比他更清楚了。
孟若吟却推开了解楚容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平静,转头笑道,
“我只是想跟我哥哥谈两句。”
解楚容的嘴角弧度古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拉着福硕走了出去。
等两人一走,房门关上,孟若吟靠近隗景澈。
隗景澈低头一脸晦暗,往后慢慢靠去。
“别动了,再动真的死了。”孟若吟闭眼,一声长叹。
隗景澈愣了一下,苦笑道:“看来你真的知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