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柏干脆闭上眼在座位上想,看了一大会儿剧本眼睛都要酸涩了。他把手覆在眼睛上,任想法胡乱的飞。两个剧本,各有各的好处。小成本的悬疑剧的剧本没有大改,与原著出入不大。如果剧情呈现效果足够惊艳,是有成为黑马的可能的。但这种剧的宣发会比较差,后续效果说不准。而大制作的仙侠可以在更多人面前混个脸熟,增加路人好感度,而且这个班底的实力确实是数一数二的,主演也是人气明星。
不知过了多久,飞机平稳落地。黎元柏下了飞机后先给谢婉奇发了微信报平安,谢婉奇没有立马回,黎元柏猜谢婉奇下午还有工作。
离上次去杭市的时间并不长,但这里已是大变样。最常见的就是红灯笼,哪里都是红彤彤的一片。虽说这两年年味越来越淡了,但是过年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对工作在外的人来说,更是有不同的意义。之前的过年的期待是因为可以改善生活条件,穿新衣服和久违的亲人聚在一起。如今不缺食少穿,过年更多的是与家人团聚,过一个长假期。也有人背负着双重期望,从杭市这座城市出发,用各色袋子背着年货,坐着绿皮火车回家去。久不见父母的孩子扑向风尘仆仆的怀抱,父母将新鲜玩意和衣服分给孩子,过年或许对他们有更大的意义。
谢婉奇每次这种时候都不可避免的想见她的妈妈,童年的回忆算不上好,但是过年时谢婉奇的父亲总是能安省上几天,在一众亲戚面前能装的和颜悦色,处于正常的精神状态,所以她还是喜欢过年的。
自从十八岁离家以后,她尝到了逃避的快感,节日很少回家,宁愿呆在外面也不愿意回家。后来就是身不由己的不能回家,忙的脚不沾地,就算回家也挑只有她妈妈在家的时候。等母亲终于和那个人离婚以后她倒是回家多了一点。这几年又是见的少了,忙的要命。
谢婉奇上午彩排完就去送了黎元柏,下午还要给几个平台录新年祝福。谢婉奇录完先给妈妈打了了电话。
“妈,在忙什么呢?”
谢妈很是欣喜,“姑娘,妈在外面旅游呢,这边风景可好了,天气也好,暖和着呢。”
“那挺好,和谁啊,叶姨吗?”谢婉奇随口问了一句。谢妈却支支吾吾,“不是,那个,是你一个叔叔。”
“嗯?”谢婉奇又惊讶又欣喜,声音转了几个弯。“我见过?人怎么样?”
“你这丫头,是你见过的叔叔,回来我再详细给你说,好不?把他好好给你介绍一下。”
谢婉奇高兴的很,劝母亲再找一个伴的事儿她已经说了好几次了,她一直以为母亲还没想通。现在看母亲这样,一步步变好,她是说不出的欣喜。高兴之余她还有些说不出的落寞,妈妈终究不是她一个人的妈妈,她还是希望妈妈过的好,而不是为了她活得好。
谢婉奇缓过头的儿来给黎元柏回信息:安全到了就好。我买的东西叔叔阿姨觉得怎么样?不用费心告诉他们是我买的。
其实在她心里她不在意黎元柏的父母是否知道她,或许说她从来没想过这些,她总是悲观的,她总是怀疑自己是否能好好谈恋爱,好好爱别人,好好结婚,她想不到这一切到自己身上的样子。她不喜欢再别人身上寄予太多的希望和期待。她觉得没有人能真正的救她,除了自己,可她自己有时候内心也一团糟。
谢婉奇感觉自己症要发作,她有轻度的抑郁症,她觉得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个轻度已经是谢天谢地了。结束完工作谢婉奇回到家把自己用被子裹起来,什么也不想干,把自己放纵在消极的气氛中,没有力气从中跳出。她的病发作的是如此之快,谢婉奇发病的时间是不定的,症状轻的时候只感到累和失眠,严重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这回的情况好像格外差。
谢婉奇现在也不睡觉,也睡不着,就干躺着。谢婉奇的回忆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在她脑中过着,她不受控制的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让灰暗蚕食脑袋,一切变得斑驳,美好的回忆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