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宫都是他的,他想在哪睡就在哪睡,何须向她解释。
金安自打他从外面进来,整个人就变得有些魂不守舍,此刻正端着一碗药走上前来。
她从黎曼身边经过,端着药碗的手都带着轻微的颤抖。
她端着那碗药,弯腰递在男人跟前,“殿下,该喝药了。”
这药是张太医留下的药,可活血化瘀,有助于腰伤的恢复。
南凌渊腰伤已经好了个差不多,这苦涩的汤药,他自是不想喝。
他坐下之后靠着椅背,姿态慵懒,根本没有要喝的意思,“放着吧。”
黎曼看得出他不想喝,可又担心他是在逞强。
只有他腰伤早日恢复,她心存的这份愧疚才能早日消除。
她从来不想欠别人什么,愧疚什么的,最是折磨人了。
“殿下,还是趁热喝了吧。”黎曼上前两步,示意金安可以先退下,“臣妾屋里有今日从城中买来的蜜饯和桃酥,您配着一起,不会苦的。”
她好言好语,就是想让他给个面子把药喝了。
这话似曾相识,让他听着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
曾几何时,他和六弟在宫中后花园玩闹,二人不小心同时落水,虽然被下人们及时救了起来,但到了晚上还是因为感染风寒发起了高烧。
母后用糖人哄着六弟喝药,却责备他没有看好六弟,丢了当哥哥的职责。
惩罚他跪在宫门口,整整一夜。
他那日也同样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但待遇却全然不同。
在幼时的那些时间里,他从来都是不被爱的那一个。
南凌渊盯着跟前这碗汤药,那些话回荡在耳边,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