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轩跟着朱水淳到了王府,他不便进内院,只好先去书房,然后再派人去打探消息。
这消息一层一层的递进去,又有人再一层层传出来,倒搞得兴师动众,像是等什么军政要闻似的。
正好邬宸也得了消息,来王府看看情况,见齐子轩在书房的阵仗,吓了一跳,道:“怎么了?这是真的不好了?”
齐子轩道:“可别胡说!要是让听到了,非跟你翻脸不可。你怎么来了?”
邬宸道:“初五冯紫英家请酒,我一个人去没什么意思,想问你去不去。不想到了你家说你不在,说是南安王妃不好了,你跟着王爷去了王府。我便赶过来看看。现在倒是个什么情况?”
齐子轩道:“里面说王太医已经出来了,正让人请过来问问。”
邬宸皱眉道:“这位王妃,娶了还没一个月吧?”
齐子轩一摆手道:“快别说这些话。”
邬宸转头问庾梅山道:“据先生看呢,可有大碍?”
庾梅山摸着胡子道:“王妃命硬,与王爷八字并不相克。”
齐子轩微微冷笑一声:“什么命硬。”
外头说王太医来了,齐子轩回过神道:“请吧。”
王太医开了方子,正要走,下人说安乐侯公子请太医前头书房见。
王太医更觉莫名,他进了书房,见了齐子轩道:“初二已给公主请过脉,不过偶感了风寒,其实不用吃药。日常清淡些,暖着些就好了。”
齐子轩的爹,安乐侯齐鼎鸣的次子齐蔁,娶的是先皇的妹妹长乐公主。齐子轩的生母是齐蔁的妾室,早已病逝。
齐子轩摆了摆手道:“叫你来不是为问这个,只问你南安王妃怎么样了?”
王太医有些摸不着头脑,想这怎么问到他府内眷上了。但是也不敢不答,只好含糊地道:“王妃娘娘乃急痛迷心之症,吃几剂药也就无大碍了。”
齐子轩不懂什么“急痛迷心之症”,只听了后半句,道:“这是说没事了?”
王太医深知做太医不能把话说死,不然问题都在自己身上。
所谓“没大碍”,也不是“全然无碍”。当下又把对朱水淳说的话搬了出来,道:“此乃心病,虽身上无事,要想痊愈,还是得靠心药。”
这个齐子轩不好再问,就让随从把王太医好生送走。
邬宸见王太医出去了,才不以为然地道:“这可算什么事?弄得这么兴师动众的。我看公主只怕都惊动了,要派人过来看问。不出半日必要传到宫里。”
齐子轩道:“我哪知道这么一出。你没瞧见王爷在我家里那样,我那时要说一句不中听的,他怕不是要打我呢。我自然以为是不好了。”
他把朱水淳在安乐侯府的情形说了。
邬宸听说是一路骑马回来的,也有些诧异,道:“少见他如此失态。”
齐子轩道:“可不是。”又对庾梅山道:“你们这王妃,到底什么来头?前日里听说画了幅什么画,又讲了些什么海外传奇,哄得太后不知多高兴。这甄家也是有些古怪,哪里教出这样的女儿。”
邬宸道:“你想知道,你也去甄家提亲呗。”
齐子轩道:“怎么没提?不过说他们家三姑娘年纪尚幼,又要随父去外省赴任,就拒了。”
邬宸笑道:“那必然是嫌你名声不好的托辞了。”
齐子轩不满道:“我名声不好?我名声再不好,也还比王爷好些罢。”
邬宸道:“那又不同。”他顿了顿,转对萧清尘道:“王妃的那幅画萧先生见过不曾,也给我们讲讲。我日后也留心搜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