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熙回头握起拳头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许森夸张地直呼痛。
宋念熙右手来回转着那罐啤酒,说道:“只知道她分配到了海淀区,却还是没找到人。”
许森脱掉拖鞋,一腿蜷在椅子上,忽然肃了脸色,说道:“你为了白月光,前两年差点变成了一个废人,这两年刚刚好一点,像个正常人了,怎么又变回去了,长着两条腿的女人满大街都是,我没见过像你这么死心眼的,好马不吃回头草,没听说过这句话?”
宋念熙随意指了指客厅墙上的一副很大的中国地图的拼图,是有无数块极小的拼图拼出来的,许森见过无数次,当然也明白它的含义。
宋念熙悠悠地说道:“她以前喜欢拼图,这四年我有时间了就拼各种各样的拼图,可是你看,地图上就缺了那么一片,几乎看不出来的一片,它已经不是完整的,我的心其实这些年也缺了这么一片,你说我是正常人?”
许森仰起脖子狠狠灌下一大口啤酒,他盯着宋念熙说道:“也许你的白月光已经不喜欢拼图了,她根本不再记得你,你还奢望着重新追她,想跟她结婚,是吗?你栽在一个女人身上一次不够,再来一次,我是不会再管你了。真想撬开你的脑壳看一看,你脑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写小说写傻了吗?”
宋念熙没有回击许森,他淡漠地笑了一下,说道:“结婚?我没想过,没奢望过,我只想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我知道这些年她心里的伤也没有好,我是刽子手,我就应该弥补她。”
许森一向都说不过宋念熙,也管不了他,所以许森恨铁不成钢地咬着牙说:“你干脆说你还喜欢她,还爱着她,我听着还顺耳一些。你说你,一米八的大老爷们跟个女人一样,天天宅在家里码字写小说,你窝囊不窝囊?你父母跟你断绝关系这么些年,你联系过他们一次没有,你作贱自己给谁看呢?”
宋念熙快速截断了他的话:“不是他们要跟我断绝关系,而是我,我不想回去,不想联系。”
许森和宋念熙一聊起这个话题就要抓狂,他稍一用力就把空酒罐捏了个变形,站起身作势抬脚就要走,他指着宋念熙说道:“你的家事我无权过问,你自己掂量着吧。反正,我今天把话撂下,我反对你再找你的白月光,是福是祸,你好好用脑子想一想。”
宋念熙面对许森的暴怒,却突然噗嗤笑了一声,他站起身,两手插兜,说道:“你这个样子,像是吃醋了的姑娘家一样,你会帮我的是吧?多去海淀区的全时转一转呗。”
许森面对这样执着的宋念熙反而没了脾气,宋念熙一旦认定了的事情,撞了南墙都不回头,所以他傲娇地抬高了下巴,说道:“请我帮忙还不赶紧贿赂我?我也不讹你,我还没吃晚饭,咱们出去撸串去,去不去?”
宋念熙打了个响指,笑着点点头,伸手去拿墙上的外套。
两人一先一后地走出门时,宋念熙说道:“对了,还得拜托你一件事,找到她之后,我想搬家,你对海淀区比较熟悉,给我找个小区住,帮我掌掌眼。”
许森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他拉着长腔说道:“不用说,房子得离得白月光近,好让你一天几回去看人家,还得帮你找搬家公司,对吧?”
宋念熙笑着拍拍许森的肩膀,一副你最聪明的表情,许森扭头就朝电梯走去,恨恨地说:“我上辈子指不定怎么欠你了,这是另外的价钱,我要大大的好处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