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欣莲心道,你这样直来直去的比你当面耍心机要痛快多了。
田欣莲笑道:“怎么,你觉得订蛋糕就是使坏?不知道店长听见你这么说,她会怎么想,我可不是暗地里,我们是正大光明在所有人面前订的蛋糕,何况那个美女也不是我们俩的朋友,没有滥竽充数的嫌疑。”
田欣莲这句话暗指曲亚林话中的漏洞,曲亚林的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
田欣莲没有被她激怒,仍然好言好语地说:“亚林,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我话里说的意思,没有谁规定了麦冬萍不能是订蛋糕最多的人吧?”
曲亚林把水杯使劲往桌子上一顿,水杯里往外洒出来一些水,水花溅在键盘上,“你俩好得穿一条裤子,一丘之貉!你当然为她说好话,切。”
田欣莲拿出纸巾快速擦去桌子上的水渍,笑着说:“你究竟是嫉妒麦冬萍比你能干,还是嫉妒我们俩的关系好呢?你说的话,我是越来越不明白了。”
田欣莲越淡定,曲亚林越是气得直冒火,听完这句话,她再也忍不了了,呼得一下子站起来,一脚踹飞了身下的塑料凳,塑料凳应声清脆地倒在了地上。
曲亚林一双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田欣莲,胸口被气得剧烈地起伏着,“田欣莲,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从你进这个门店开始,你就费尽心机拉拢这个店里所有人,从店长到小时工,你都拼命对他们示好,哄得麦冬萍跟你交朋友,哄得她跟你拉帮结派,哄骗得人人都说你是个好人!金静轩也特别栽培你,私下里给你培训班长考级的题,教你一些班长才学习的知识!金静轩高看你一眼,不就因为你们是老乡吗?我说的这些,你敢不敢承认!”
都说人在急怒攻心时说的都是平时绝对不肯说的真心话,田欣莲此时听得清清楚楚,她只觉得无语,鸡蛋里挑骨头,空穴来风,无中生有而已。
田欣莲稍微仰着头,平静地说:“当你觉得只有你自己对,所有人都做错的时候,那真正错的人是谁呢?店长让你学习筛录保质期,你是怎么对她说的呢,你说你手里还有一堆活儿没干完,店长这才教我整理的。我一坐就是一个小时都忙不完,当时你是怎么笑话我的,你都忘了吗?如果这就叫偏爱,我把这偏爱让给你,好不好?曲亚林,如果今天你才是订蛋糕最多的那个人,你会像这样跑过来跟我吵架,不依不饶地跟我过不去吗?”
坐着的田欣莲反而比站着的曲亚林更有气势,有理不在声高,她一派气定神闲,曲亚林被炸了毛一般浑身轻颤着。
田欣莲平时在店里以忍耐居多,遇到曲亚林刁难,多半是不跟她一般见识,所以曲亚林没有领教过她的嘴炮工夫。
真正的老实人一旦嘴上厉害起来,斗败的曲亚林有一种被她平时的温顺模样戏耍了的感觉。
在曲亚林的眼里,她有绝对碾压田欣莲的实力,无论是从长相上来说,还是从工作能力上来说,田欣莲都太过普通,甚至是平淡无奇,哪知道田欣莲渐渐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在工作中越发顺风顺水,曲亚林一颗争强好胜的心早都看她不顺眼了。
曲亚林外强中干的在店里跋扈着,她从金静轩偶尔对她流露出来的不耐烦看出来,金静轩只怕是更喜欢田欣莲多一点。
要强的人最爱面子,田欣莲这样直接揭破了曲亚林的心思,尤其是最后一句,不啻于火上浇油,彻底烧没了曲亚林的理智。
曲亚林占据了身高优势,从上到下一把揪住了田欣莲的高马尾,她怒火中烧,手里就没轻没重,一张脸都愤怒到了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