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宇强问道:“怎么从不听你说起你爸爸?结婚会有什么关,你是说彩礼吗?你嫂子要的彩礼会很多?”
田欣莲的情绪明显黯然下来,她低头抿着嘴,半天才慢慢说道:“强哥,以后我一定告诉你这些事的原委,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伤口还疼不疼?”
任宇强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胳膊,“你瞧这胳膊,像不像运动员的体格?你还担心什么呢,你们女孩家娇气怕疼,你看我是那种矫情的人吗?”
田欣莲笑着点点头,“强哥是一条好汉,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当然没法跟你比。强哥,你明天会请假吗,还是直接去上班?”
任宇强满不在乎地说:“这点伤就不是事,我明天就去上班。莲莲,你真不用把这事放在心里,老想着回报我什么的。以前什么样,以后还什么样。程学东他乘火打劫想要回报,我不需要,你既然还没想好,那就给你时间再仔细想想,看你什么时候愿意当我女朋友,没事儿,我一直等着你,你心里不用有负担,只要你不拒我千里之外就行了。”
任宇强如此坦诚,田欣莲那句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田欣莲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句:“强哥,假如到最后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没有答应你呢?”
任宇强把手搭在田欣莲的肩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我要说我一点都不难过,那一定是骗你的假话,但是在你和我中间,如果只能有一个人幸福,那个人就只能是你,哪怕最后给你幸福的人不是我。”
任宇强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他的声音在小孩时而哭闹的诊所里并不突兀,是那种很轻,但是又让人感觉振聋发聩。
田欣莲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些话,但是她感觉她总得说点什么,她舔了舔嘴唇,轻轻说道:“不对,无论是谁,都要好好的生活。”
任宇强不想跟她争论不休,指了指塑料袋,好奇地问道:“这个袋子里是什么,也是吃的?”
田欣莲从袋子里取出来给任宇强看,她笑道:“这当然不是吃的,这是保鲜膜,你要是洗漱的话,把它缠在胳膊上,可千万别让伤口碰水。”
任宇强嘴里边“啧啧啧”地说道:“我从前可真没有活得这么精细,这全都是托你的福,我保证听话,尽快把伤口养好。”
任宇强站在诊所门口目送着田欣莲往外走的背影,老段兴趣盎然地凑到他身边,笑道:“你小子,人家都坐车走远了,你还一副痴呆样干什么,人家又看不见,也不知道。”
任宇强喃喃自语,“老段,你看我和她是一路人吗?”
老段摇摇头,小眼睛一眯,叹道:“你啊,是地里的泥,她呢,是天上飘的云彩,你说你够得着吗?你是个混不吝,她是个淑女,你觉得你们般配吗?”
任宇强仍然呆呆地看着远方,“可是老段,我不想只是远远看着,我想把这朵云带回家。”
老段用手指头戳了戳任宇强的胸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带哪儿去?带到你地下室,还是带到你自己都不愿意回的破烂老家?你醒醒吧你,怎么突然做起白日梦来了。”
任宇强苦笑了一声,“老段,你就让我做一回梦怎么了,万一梦成了真呢?”
老段捏起一块寿司,研究了一会儿说道:“我还从没吃过寿司,我看这姑娘人还真不错,但她终究跟你不是一路人,你记住我老头子这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