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栎小心翼翼的抱着已经没有呼吸的阮糖,眼里的泪水都哭干了。
他的眼神如同受伤的狼崽一般,狠厉却又虚张声势。
心没由来的失去了唯一的支柱,任由他怎么握紧阮糖的手,始终无法做到十指相扣了。
最后贴在阮糖的耳边,轻轻说道:“等我。”
他的小神仙死了,是保护别人死的。
封千山伸手拦住沈栎,他紧紧盯着沈栎抱在怀里的阮糖,喉咙发紧。
“滚开!”沈栎凶狠的说道,“你还要拦着她回南城吗?”
*
又是一年冬天,沈栎已经辞去了京城首辅的官职,回到南城的沈府里。
默默的咀嚼着昔日和阮糖在一起的回忆。
他抬眼失神地望着窗外的那树白梅,阮糖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想起。
“是啊!”沈栎趴在窗户上,“我活过了冬天。可是你不是答应过我,要一起回到京城,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吗?”
他自嘲一般的摇了摇头,接着又从袖子里掏出来那支还没有送出去的发簪,正是他特意找人订做的白梅发簪。
*
“绿儿和虎子成亲了。”
沈栎跪在阮糖的墓前继续说道:“他们成亲的时候,还说要让他们的孩子认我做干爹呢。可是没有干娘......”
他的背影僵硬,像一株病弱的梨树。
“我有很乖的,你回来做他们孩子的干娘好不好?”
沈栎抬起手腕,修长的手指沿着石碑一路滑下,手指停留在“吾妻阮糖”这四个字上。
纤细的手腕上伤痕累累,很多的是刀剑之类的划痕。
有些已经结痂,有些却还在发炎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