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初见(2 / 2)世子爷宠妻无度首页

隔天,杨妧候着林医正给秦老夫人请完平安脉,满怀希望地把杨婵带了过去。

林医正已听秦老夫人提起此事,本就是举手之劳,又见杨婵生得冰雪可爱,便毫无芥蒂地执起杨婵的腕,认真地试了脉,“脉相极好,不浮不沉从容和缓。”

又看过舌苔、瞳仁、鼻孔以及耳廓。

心主舌、肝主目,肾主耳,五官各部位分别对应着五脏。

五官既无异状,意味着肺腑都康健。

林医正摇头叹息,“老朽不才,实在是毫无头绪。”

杨妧大失所望,垂眸看着花骨朵般娇嫩乖巧的杨婵,想起同样粉雕玉琢般的宁姐儿,一时心酸,眼泪忽地涌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滑。

女孩子流泪总是能惹人心怜,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林医正于心不忍,捋了捋胡子道:“姑娘切莫伤怀,我先将脉相记下,回头请教下同僚,若有所得,定会及时通报姑娘。”

杨妧忙拭去泪,赧然道:“先生高义,有劳您代为询问。”

秦老夫人见她泪眼婆娑不似作伪,暗暗叹了口气。

她跟秦芷自幼不和,以至于近乎反目,连累两家人都不和睦。

秦芷行事固然太过强势,她也有随性妄为之时,如果两人各让一步,秦家人也不至于四分五散咫尺天涯。

秦老夫人再叹声,吩咐荔枝伺候杨妧洗脸净面。

刚梳洗过,二门小丫鬟送来拜帖,说范二奶奶带了位公子求见杨四姑娘。

杨妧立刻想到在固安缘聚客栈偶遇的蓝衫小男孩,简单地跟秦老夫人说明缘由,“……范家小公子遭受池鱼之灾被周家大爷推了个趔趄,还张手护着小婵,临走时又把弹弓送给小婵。”

秦老夫人来了兴致,“这份心性难得,叫进来看看。”

约莫盏茶工夫,红枣陪着位身穿冰蓝色绣着大红月季花褙子的妇人走进来。

妇人正值花信年纪,个子略有些矮,目光却非常明亮,左耳垂戴着只赤金镶蓝宝的耳坠子,右耳垂上戴只赤金镶红宝的耳坠子,衬着白净的脸颊越发细腻。

她手里牵着的小男孩则穿锦红色直裰,腰间束了条玉带,打扮得非常正式。

小男孩瞧见杨妧,目光骤然一亮,却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给秦老夫人磕头,“小子范宜修见过老封君。”

声音清脆,礼数十足。

红枣忙将他扶起来。

范宜修颠颠跑到杨妧跟前作揖,“姐姐好。”

秦老夫人喜欢得不行,招手将他唤到面前,从盘子里拿了块杏仁酥给他,笑着问道:“几岁了,喜欢吃什么点心,开蒙了没有?”

范宜修落落大方地接过杏仁酥,“回老封君,我五岁零七个月,去年秋天开蒙,只学了《三字经》,爹爹说这几天会请先生回来教授《千字文》。”

秦老夫人连声夸赞,“这孩子教得真不错。”

“是婆婆教得好,”范二奶奶与荣有焉地说:“婆婆是淮阴徐家的旁支,修哥儿从小养在祖母膝下。”

淮阴徐氏一族在江南很有名,曾经出过两位帝师十几位进士,如今虽不比从前煊赫,但盛名仍在。

徐家的孩子不管男女,七岁之前都是在一起上课,七岁之后,男子去族学上课,姑娘则在内宅另请夫子。

范家竟然能娶到徐家姑娘,也难怪范宜修教养得这么好。

秦老夫人又问几句闲话,笑道:“在屋子里拘得慌,让红枣带你玩。”

杨妧道:“小婵妹妹在摘花,就在花园里,出了门往西走不远。”

范二奶奶跟着叮嘱一句,“好生照顾妹妹,别乱跑,也不许淘气。”

目光追随着范宜修的背影,直到他走出门口,才不舍地移回视线,“这孩子腿脚快着呢,稍不留神就瞧不见人影。前几日不当心唐突了两位姑娘,二爷知道后惶恐得不行,刚安顿下来就打发我带哥儿过来给姑娘赔礼……家里没别的能拿出手的东西,织出来的布倒还能见人,老封君和姑娘千万别嫌弃。”

话说得很客气而且中听。

范宜修并无唐突之举,却特地上门赔礼。

杨妧本已料到,等看到礼单,心里更是明镜儿似的。

礼单上写着十二匹布,四匹织锦缎、四匹杭绸还有两匹霞影纱、两匹玉生烟,都是价钱不菲的好料子。

尤其是霞影纱和玉生烟,因为染色不易分外难得,一匹纱的价钱几乎抵得过一匹妆花缎。

京都的勋贵人家,没有谁会拿着银子满街逛绸缎店,都是有相熟的店铺,隔两三个月或者进了新料子,送到府里让主子们挑。

以前长兴侯府只用“新富隆”送去的布,半年结一次账。

范真玉到京都将近半年,始终没找到门路,还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闯,这次好容易搭上镇国公府,显然是要给自家布料造势。

杨妧想拉范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