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掩着群山。

云正浓，便是到了晌午时分，天边也不曾见到阳光。

好在这天气无风也无雨。

湖畔的风光还是喜人。

凌夜忽然停下步子，站在湖边，看着被秋意渐渐浸染的山色。

东方不败道：“初闻你一人灭了五岳剑派，我虽高兴，其中心中还是不大敢信的！”

凌夜道：“区区五岳剑派，你何曾放在眼里过？”

东方不败道：“我惊奇的是你的变化。”

凌夜道：“变化？”

东方不败道：“具体说不出来，总觉着你更自信了，由内而外的那种！仿佛这天底下不论发生怎样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凌夜摇头道：“天下总在变，再厉害的人也无法掌控一切。我能做的，无非是哪怕天塌地陷，我自岿然不动！”

风忽起，荡起层层涟漪。

山还在远处。

好像和凌夜的背影缓缓重合。

湖依旧不变。

恰似东方不败眼中的温情。

东方不败道：“你确实有许多不同了！”

凌夜道：“人总会变。”

东方不败点点头。

二人默然站在那里，一时无语，却好像说了三天三夜。

良久。

东方不败将双手负于身后。

她说道：“此刻圣教名声正广，最适合动手！”

凌夜道：“那便动吧！”

东方不败道：“你想动谁？”

凌夜道：“你心中已有答案了！”

东方不败道：“你认同我？”

凌夜看了她一眼，道：“明教四分五裂多年，若要统合，如今是最好的时机！”

东方不败道：“可我总觉着，还缺些契机！”

凌夜笑道：“不缺了。”

东方不败道：“什么？”

凌夜笑而不语。

……

朝阳刺破云霭，洒落峰顶。

山满是暖意。

却里里外外透着令人窒息的悲凉。

屋内更是悲凉。

十几道人影相聚一堂，却偏偏无一人说话。

武当掌门宋远桥靠在首位，一身素服，头裹着素色缠头，眼中生气皆无。

正中央摆着一副棺材，只闭合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