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吗?容无月问自己。
她知道自从这个计划自开始之日起,她便回不了头了。
她是因仇恨而活下来的,她知道这一路注定一错到底,可她不悔。
容无月走出密阁,看见月光下,青年身着一袭红袍在外面等着她。
他目光温柔,一如以前等她回家一般。
两人遥遥相望,他们的面前似隔了一条跨不过去的长河一般。
容无月垂下眼,下意识的退了几步。
“阿芜。”
青年的声音清润柔和,容无月愣住了,她抬头看着谢流云。那双澄澈的眼睛里有着对她的无限的柔情。
她不敢再看,垂下眼眸,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公子如今还不明白吗?”
谢流云目光移向她手中的长生剑,良久后,扬起一抹笑。
那是一抹容无月看不懂的笑,笑容中带着无可奈何,带着苦涩苍凉,带着一丝释然。
是了,江湖中人人称其善谋聪敏的流云公子也怎会不知她想要干什么呢?
若是他不知,容无月反倒更加心安,可他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还是如此深情以待。
这算什么?容无月心中升起一丝苦楚。
谢流云将目光移开,似没看见长生剑一般。他上前几步,握住容无月的手柔声道:“阿芜,我们回去。”
青年的声音依旧清润动听,可语气里却带了几分颤抖,容无月抬头看着谢流云,眼神复杂,她将手抽出,道:“回不去了。”
谢流云看着容无月,喃喃道:“今日是我们大婚之日。阿芜,你是我的妻。”
“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在骗你。”
谢流云愣在原地,他垂下眼眸道:“阿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回去好不好?”
“谢流云,你明明知道本座从头到尾都在骗你不是吗?”
谢流云低垂下眸子,低声道:“阿芜,你骗了我什么?”
容无月轻笑一声道:“你想听?”
“那本座便告诉你,我说我找你医治万蛊穿心是假的,因为本座早已知道,此毒的解法。”
谢流云忽然抬起眸子看向容无月,容无月眼中嘲讽更甚,道:“要本座废了自己的功法?不可能的。谢流云,你心中不也很清楚吗?”
“谢流云,本座接近你,本就是为了探清长生剑到底在不在闲人庄。“
“是你,给了本座这个机会。”
“你以为,本座为什么愿意老老实实当这个苏芜?”
“跳九重山崖本就在本座的计划之中,谁知你竟跟了下来,正好如了本座的愿。”
“在得知长生剑就在密阁后,本座便探寻这密钥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