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莫莫醒过来的时候,口干舌燥,头也昏沉的厉害。
朦胧的记忆回笼,在最后一杯酒的醉意处戛然而止。
他只记得自己喝醉了。
嘶。
齐莫莫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压下那股挥之不去的疼痛。
正当他暗道喝酒误事的时候,余光突然注意到这不是他这几天住的客房……更像是他第一天醒过来时的主卧!
修长的手指猛地掀起被子,齐莫莫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整齐的睡衣,又解开一颗扣子往里瞧了瞧。
呼,他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酒后乱性。
床上另一个人的位置有睡过的痕迹,却没有任何温度。
岳甘棠应该是起早去剧组拍戏了,齐莫莫边想着边轻轻摸了下后脑勺。
只是他为什么不把自己送到客房呢?
这个问题在齐莫莫脑海里一闪而过,倏然想起他今天要去克学那里做个检查。
齐莫莫立马起床洗漱,简单地收拾了下。
刚走出别墅大门,等在门口的宝马7系车灯闪了闪。
车窗降下,谢有庆探出半个头,“这儿!”
齐莫莫走过来上了副驾驶,边系安全带边问他:“你不是正在封闭训练吗?”
“咳训练哪儿比得上哥们重要!”谢有庆摸了摸鼻尖,发动车子,“听克学说你今天要做检查,我就想着过来接你。”
齐莫莫:“……你特意来接我?”
谢有庆一脸疑惑,“不然呢,你以为我想见那个谁吗。”
“……”齐莫莫哑然失笑,“你们怎么都这么讨厌岳甘棠,我看网上报道的明明是我在对他死缠烂打啊。”
谢有庆空出一只手做了个打断的动作。
“莫莫,虽然你失忆了,但是我们没有。这六年来你为他付出了多少,他就跟眼瞎了一样看不到……”他顿了顿,没再往下说,“总之就一句话,他不是个好东西。”
齐莫莫倒没什么太大感触。
他耸耸肩,“既然是我追的他,不能因为我付出的多,就合该要他对我好。”
谢有庆瞥他一眼,挫败道:“你倒是想得开。”
“有什么想不开的,他在我这里就是个陌生人,”齐莫莫降下车窗,风涌了进来,将他的话吹散,“哦,应该说是拥有婚姻合作关系的陌生人。”
虽然对他不离婚的行为不满,但是谢有庆也没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旁人不该加以干涉。
这是自己毅然投入体育行业时,齐莫莫对他说的话。
齐莫莫胳膊肘抵着窗框,吹了会儿风。
突然问道:“有庆,你知道我怎么喜欢上他的吗?”
谢有庆:“?”
瞥见他疑惑的表情,齐莫莫释然一笑,“算了。”
车开得不慢,两人很快便到了克学所在的研究所,俊美的青年已经等候在保卫室。
谢有庆和齐克学陪着齐莫莫做了一系列检查。
“血块没有变化,”齐克学蹙眉,修长的手指移开片子,“还是不能做手术。”
齐莫莫颔首,宽慰道:“你别急,我没事的。”
齐克学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
齐莫莫轻轻抚过他的黑眼眶,叹气:“你自己注意身体啊,看你又瘦了,吃饭不能再挑食……”
“哥,”齐克学伸手抱住他的腰,“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我就能养好身体了。”
齐莫莫:“……”
他毫不客气地在弟弟额头上弹了个脑瓜蹦儿。
“别想让我照顾你一辈子!”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别忘了齐家的家规,成年以后要学会独立。”
什么破家规,就没见谁遵守过的!
齐克学撇了撇嘴,双手交叉抵住下巴,换了个话题。
“哥你是怎么受伤的?”
“不知道,”齐莫莫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眉头轻皱,“大哥也没查到。”
坐在一旁的谢有庆拧眉思索,突然大叫:“会不会是那个谁家暴你!”
齐莫莫:“……”
齐克学:“……”
齐克学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道:“谢有庆,你的脑子是赠品吗?”
谢有庆:“……”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齐莫莫的。
来电号码没有记录。
“请问是齐莫莫吗?”
“是我。”
“齐先生你好,我是倾听之声的工作人员王柯,你叫我小王就行了,我是节目组跟你的对接人。”
对方的声音很热情,齐莫莫却眉心紧锁。
倾听之声节目组的对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