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脑海里浮现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现在看起来,他是跟自己交了底,命也不在他手里攥着了,心里踏实了许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另取了一个杯子,到了茶递过去:“我帮你从云府脱身容易,可帮你从宣武县脱身难,你还是应该将事情跟我说了,我才知道怎么帮你才好。”
“你还准备帮我?”这下石安反而是惊讶了,他以为她不叫嚷出去就算是仁至义尽了,云瑶冷笑了一声,中指扣了扣桌案:“你最好趁我没反悔的时候一五一十的答了我的话,不然,可就真说不定了。”
云瑶不奇怪自己这个决定,她知道,以死相逼能逼下来的人,都是对生命,存有一丝善念的人。
石安叹了口气,道:“我在临安得罪了权贵,被人追杀一路出逃,本以为宣武县地处偏僻,十分有利,可谁知道,那人早已摸清了我的动线,派府中精兵埋伏在此,一进城我就被盯上了,被逼无奈之下,误闯了许府,他们没有惊动许知州,我才得以在许府躲藏至今。”
“他们知道我躲在许府,把许府围的铁桶一般,长此以往并非良计,正巧今日许夫人出门,我便悄悄的跟在她的随行队伍中,以为趁他们松懈可以逃出去,但没想到街上也都是他们的人,无奈之下,才进了云府。”
云瑶听着,心里纳罕:“他们围了知州府?许知州知道你的事情?”
她说着,觉得许知州和面前这位石安摆在一起,还是石安不太像是好人:“你只是得罪了权贵?偷鸡摸狗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情没做过?”
石安苦笑了一声,摊起手来:“你瞧瞧我得罪的这位权贵,手眼通天的样子,我来得及杀人放火吗?”
云瑶仔细一想,觉得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临安到宣武县的路途并不近,对方不仅能千里追杀,还能布兵排阵,更重要的是府中养有精兵,这种人不是皇亲就是国戚了?
怪不得这么大的动静,许知州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他还要在官场上混,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估计就是装瞎子了:“这样吧,你哪里都不要去了,先暂且躲在我这院子里,明日一早我和华菱出去转一转,看看街上有没有什么古怪,在看看知州府的周围,若是他们把布兵的重心放在了云府,那必然是知道你已经在云府了,这事儿就不太容易了,须是从长计议,但若他们依旧只是在许府周围盘桓,就说明他们以为你还在许府,那就好办了,我找个借口把你带出云府,在送出宣武县。”
“我是闺中女儿,又不是什么正经头面的姑娘,平时并不惹眼,估计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就让他们且守着云许两家的空城,等察觉出不对了,你也早就跑远了。”云瑶盘算了一下,把想法跟石安说了,石安也觉得这样不错。
其实办法是很容易的,只是难在之前只是他一个人,分身乏术,又惹人注目罢了,现下有了帮手,两人又能一拍即合,一切都容易许多了。
只是想起刚刚云瑶的神色,石安有些担忧,可又不好意思将这样的担忧说出口,眉间有些踌躇。
云瑶瞧见了,以为是自己的办法有什么纰漏,便追问:“怎么了?是哪里我没有想到?”
“不是不是”石安连连摆手,脸上竟也出现了难得的不好意思:“我躲在你这里孤男寡女,恐怕恐怕有损姑娘清誉”
“还清誉”云瑶嗤之以鼻,心里想着都同他同流合污了,哪里还有什么清誉可言呢:“你呀,你别溜门撬锁,也别坐在树冠上吓唬人,就算不毁我清誉了,我把你安安全全的送出宣武县,也算谢你没对我动杀心,咱们一条大路走两边,从此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