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她一面回身,给刚刚出言为难的那个妇人使眼色,那人见了,立时也站起来,尴尬的迎合着。
这话,也就骗骗鬼了。
“玩笑?”华菱站在刘姑姑身后,不大不小的声音冷笑了一声,口里像是在对刘姑姑说话,可那声音,分明在座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说起来,奴婢也只去麟洲服侍了老太太几年,竟然不知道,如今这府里有这样的玩笑了。还有什么,是夫人不能玩笑的?正经姑娘关在门外,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在上面妄自尊大,仔细想想自己骨子里是谁的骨血,再想想能不能在这府里横行才是。”
云瑶原就听说过,这位夫人同她之前的亡夫的孩子也带进了侯府,看起来,刚刚出言为难刘姑姑的那位,应该就是那边的子嗣了。
这侯府里关系错综复杂,现下云瑶连个人物关系都没有捋顺清楚,贸然开口也不好,所以便站在刘姑姑身边,没有出声。
那妇人被为难的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立时看向岳夫人:“母亲你瞧,如今堂妹刚来,随侍的丫头也敢作践起我来了!”
“这话,可就不知从何说起了。”
云瑶见被人点了名,在不说话也不像回事,往旁边撤了一步,和华菱拉开距离,看着像是把她推出去了一样:“我是个外人,也是年前才从束州接回来的,这位华菱姑娘是府里菱字辈的大丫头,父母亲人都在府里当差,那自幼是跟着大姑娘的人,不过是我为进宫之事给我使一使罢了,自幼的教导、规矩,那都是老太太和大伯母亲手调教。”
说到这里,她巧妙的停顿了一下,和董姑姑相视一笑:“夫人若说是老太太调教的不好,不如我去信麟洲,让老太太给我换一个也使得,省的,给我招惹是非。”
她这一番话说的,刘姑姑听的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就冲这牙尖嘴利条理清晰的劲儿,将来进了宫,也必然是一位值得留心的主子。
华菱和云瑶经了许映南一事,也是默契非常了,一听云瑶这个话音儿,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口里答道:“姑娘若想换也是使得的,左右我父母兄弟都是府里的死契,无论说到哪里,都是正儿八经云家的人,用不着巴结着改名换姓的。”
这一番说辞,上面的人早已哑口无言不在做声,云瑶这面立时就占了上风,只是云瑶瞧着,主位上的夫人除了听到二位姑姑是宫里来人稍微有些变色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心想不愧是侯府夫人,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
厨下新上了茶水,这一次的成色便好了许多,打圆场的年轻妇人走过来,亲自给云瑶和两位姑姑端了过来,岔过了针锋相对的话头:“我记着几月之前,是府里的人去接了姑姑们,要来吃些茶饭在启程的,姑姑们推脱说山高水长,不能耽搁,现下到了家里,合该好好招待一下才好呢。”
刘姑姑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女子,意味深长:“都说云府的大奶奶最温柔和顺,传言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