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少主,城内射出之信再此,请少主过目,”亲兵丁付将绢布双手呈上。
丁衡拿过书信,没有立刻打开来看,而是问丁参道:“城外贼军可有异动?”
“并无异动。”
丁衡这才打开信,一看不由得摇头,将信递给边上的高顺,“德循,城内守军伤亡不小,如今更是只靠民壮维持,看来我等里应外合之计怕是不成了。”
高顺接过信,便见信上言:因多日鏖战,部下损失过半,民壮多有怨言,幸得城内粮草充足,未有断粮之危,今骁骑校尉至,本有意和丁校尉里应外合,然民壮皆新募之乡勇,有守城之勇无野战之胆,贸然出城迎敌,恐有溃败之险,望校尉体谅。
高顺看完久久不语,暂时也是无计可施,人家都是非正规军,你要人家出城来和你里应外合野战黄巾贼军,人家还怕这些乡勇出了城直接就溃逃了,到时战没打赢,反而亏了一些人手,反倒不好,若是因此导致安阳城被破,那他丁衡可就立功不成反受罪了。
“如今贼势盛,当以智取方可克敌,”丁衡踱步帐内,一时拿不定主意,“前日送信至城中,恐贼已知悉,恐怕这几日贼军会猛攻安阳,以防我等。”
“校尉可是已有良策?”
“不敌其力,若战,则贼势必盛,水沸者,力也,之于火!今贼气势盛,当消贼士气,而后可图也!”
“吾有意明日遣一部人马前往贼军寨前挑战,德循以为如何?”
“消磨贼军士气,待卢中郎大军前来?”
丁衡笑着点头,“如何?”
“若只有一部曲前往,恐贼见己方人少,只兵战不斗将,校尉弱敌之计怕是不成,当全军压阵,若贼军真当不斗将,便冲击一波,触而急退,”高顺的建议丁衡听了也觉得可以。
“如此,明日便让奉先等轮流上去斗贼,定要重重削贼士气,”丁衡说完便吩咐亲兵去通知宋宪,明日四更早饭,五更出发前往敌寨。
却说黄巾军这边,自从那日晚听到马蹄声后,大营守备便森严了起来,探马更是在十里外发现了丁衡所部扎下的的营垒,这几日探马也多有死伤,都是在和官军的交手中败下阵来。
张元成知道后,暗道自己机警,不然被官军偷了营都不知敌人是在那来的,看官军来的方向,想来黄元邵所部渡河后必定是被这支官军给歼灭了,连个人都没有逃回来。
就在张元成吃完早饭在营中催促手下兵卒训练时,营寨外突然雷声阵阵,听这声音,似有大队骑兵朝他营寨袭来,张元成急忙跑上哨楼,搭手远眺,南面荡水方向大队骑兵正风驰电掣的威压过来。
“快快迎敌,”张元成在哨楼上大喊。
哨兵早已将大鼓敲得彭彭响,营寨内的各个帐篷慌忙的汇涌出黄巾贼众,提着兵器撒丫子就往营门跑,营门处早立了许多的拒马栏,拒马栏外更是大小不一的陷马坑。
张元成可不傻,探子回报十里外的官军营垒里可全都是马匹,足足好几千头的高头大马,探子回报时腿都是哆嗦的,他这辈子别说上千匹马同时出现,就是上百,在中原内地都是极为的罕见。
没有骑过马的人天生对于马匹就会有恐惧心里,这也正是骑兵在战场上的骇人之处,当过百上千的骑兵如同高墙般威压过来的时候,大多数人想到的不是怎么对抗,而是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