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日行一善(2 / 2)邻校宿敌对我俯首听命首页

乔岳卸下氅衣,露出衣袍裹着的矫健身姿:“去兵马司接了位少爷,干脆救人救到底。”

庞瑛一怔,反应过来:“你方才送他回伯府了?”

乔岳颔首。

“你亲自把他送回家!?”庞瑛瞠目结舌:“我们以为你是去打压报复,结果是日行一善呢?”

阴谋败露,乔岳冷着脸去了兵马司,庞瑛暗自咋舌,猜测怎么也要有大半个月看不到贺之漾直立行走的画面了。

结果乔岳非但把人保了出来,还直接亲自护送回伯府?

开什么玩笑?

“我不喜借旁人的手。”乔岳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微微错开眸子,冷道:“要教训他,我有别的法子。”

“不是……”庞瑛被彻底搞迷糊了,望着乔岳的眼神满是疑惑:“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你都放过了,还准备怎么给他教训?”

“我今日特地探了口风,那情信他定然会继续写。”乔岳双眸微眯,悠悠道:“每日给一个处处看不惯的男子写情信,于身于心皆是折磨。”

一想到贺之漾咬牙攒眉,却要自食苦果的样子,乔岳不禁唇角上扬。

庞瑛:“啊?……就这?”

还彻底给他教训?还于身于心皆是折磨?写情信的人难受,难道收情信的人不憋屈么……庞瑛简直要怀疑他家千户的脑子被外面的寒风吹坏了……

这简直是在包庇纵容,助长国子监的嚣张气焰!

“自然不止。”乔岳眼眸冷下,一丝戾气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我会约送信那小倌见面,此事诋诟锦衣卫,定要审查,等那人把他咬出来,我再亲自捉他去诏狱。”

庞瑛将信将疑:“你不在兵马司教训他,是要把人逮到诏狱?”

乔岳垂眼,懒散的趁着火光把玩扳指,语气颇为遗憾:“兵马司毕竟不好施展身手,权且让他再得意几日。”

乔岳向来瑕疵必报,有人胆敢耍弄他,必要付出十倍代价。

贺之漾想借情信一事让他受罚,乔岳自然要以牙还牙,让贺之漾好好到诏狱领略他的手段。

更何况这几日……还能顺便多赚那小少爷几封情书……

庞瑛立时身上发冷:“诏狱?你这是要搞/死他啊。”

“那倒不至于。”乔岳坐在炉火旁翻转手掌取暖,淡声道:“顶多半死吧,他该庆幸自己有个好哥哥。”

小狐狸今夜毕竟乖乖贴在他身后,还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叫他哥哥。

自己做事也不能太绝。

庞瑛则听得一阵颤栗,都说惹到乔家的官员,下场极为悲惨,看来所言不虚。

这一抓一放之间,贺家那位娇生惯养的少爷肯定要脱一层皮。

今日千户看似保他出来,其实牵扯上诋诟锦衣卫,比五城兵马司逮住狎/妓可狠毒严重多了。

再说把人抓到自己的地盘,怎么折磨还不是千户大人说了算?

唉,这几日还能折辱贺之漾咬着牙给他写情信,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

庞瑛五体投地,拱拱手道:“兄弟佩服!”

乔岳被热腾腾的炉火熏得放松,心里难免有几分自得:“以后多学着点,我们锦衣卫可不能让隔壁那帮书生拿捏。”

看贺之漾忍着气写情信,比看他挨打畅快多了。

庞瑛又道:“贺家那位也该懂点事儿了吧,这次您大老远跑过去把他送回家,他也没俯首帖耳表示表示?”

“他嘱咐我少走夜路。”乔岳眯眼,冷哼道:“他这种人,不吃顿教训,怎么会乖顺?”

回府后已经夜深人静,贺之漾原地冷静了一会儿,还是认命的取出纸笺,脑海中回味着乔岳的要求,准备趁热写几封出来。

他从笔筒里取出狼毫笔,然而伺候他读书很勤快的宝阑只呆坐在团凳上,没起身的意思,贺之漾有气无力的喊人:“宝阑,能赏脸给点儿墨么?”

宝阑没应承他:“又这么晚才回来,我忙得很,没功夫!”

“你家少爷挑灯夜读奋发向上呢,你觉悟也要跟上,不能拖后腿不是?”

“我向来是没眼色没觉悟的人。”宝阑站起身,取了墨块扔到桌上,冷笑道:“要不怎认不出小爷你写的是功课?尽日只知道使唤我,倒是晓得去向别人折腰子!”

说罢也不理会贺之漾,径直去一旁的耳房和衣睡下了。

贺之漾苦笑,亲自磨墨,咬牙切齿写了封情真意切的情书,几次在崩溃边缘徘徊,简直不忍直视那一纸鸡皮。

回想起乔岳的话,灵机一动,提笔写了个落款:嗲嗲。

字的右半部分被贺之漾刻意写大了一号,眼神不好的看过去,还以为他当了乔岳爹呢。

想起昨日某人在兵马司冒充哥哥的场景,贺之漾吐出一口恶气。

总算在书面上讨回些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