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晴被着突如其来的“东西”吓得向后踉跄了几步。这东西是子申送来的?她感到非常不解,毕竟她对于子申和那个女孩的目的也不清楚。
“怕什么?”说着,他又关上了门,走了回来。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不放这东西进来,它是不可能突破进来的。这一切他早有预料,但之后就要看安晴的了。
“准备好了吗?”老头双手交叉胸前,脸突然严肃了起来。
“什么?”还没来得及安晴反应,这只蛇冲着安晴的脚踝,猛地咬了一口。疼得她立刻把它踢飞了出去。
霎时间,只见这只蛇的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要爆炸一般,急速地膨胀着,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眼看就要爆炸了,安晴迅速向旁边翻滚闪开。突然,“嘭——”的一声巨响,这条“蛇”爆开了,顿时血肉四溅。
瞬间,空气中弥漫着血雾,使安晴难以看清周围的情况,与此同时,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向安晴袭来。安晴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雾气渐渐散下来,就在这时安晴一惊,隐隐约约中,她看到一个庞然大物现身在自己的面前。
“什么??”这简直太夸张了,安晴嗔目结舌。
“哦?”当前的状况也出乎他的预料,令他吃惊的是,没想到粘了安晴血的这个伪魂伴,竟然成长的如此庞大。而它的眼里似乎只有安晴一般,蛇身隆起,双眼紧紧锁住安晴每一丝细微的动作。
安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它的敌意,这种压迫感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双脚像固定在地上一般,双手也僵持在半空不敢轻举妄动。
“你要同时兼顾两个方面,才能行得通!”从灰蛇后面传来老王的喊叫声。
“什么?”这点还用他说,安晴自然明白要同时兼顾两个方面。说比做要容易得多。在之前开链的时候,她已经破开了心灵的一端,对死亡不再惧怕,真真正正释然的一个无畏的念头,从而使心灵和灵魂能够连接。而那另一端呢?爱的一极?
“呃——”就在安晴分神的时候,它抓住了空挡,这只蛇猛的甩动身体。将安晴打飞,她居然从院子里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进了外面的草堆里。本身安晴就很累了,再加上这一重击,顿时她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安晴依稀感觉有人在叫她。
“安晴!喂!醒醒啊!”一个担忧的声音在耳边环绕。
“嗯——”安晴渐渐的睁开眼睛。蓝天和白云交错的画卷映入眼帘。在云下,阳光明暗交替,自然的熏染下,使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然。与此同时,一个女生正担忧的看着安晴。
“你睡了好一阵儿了,还以为你‘走’了呢。”她手放在胸口,微微闭上双眼,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喻……喻心?”安晴一下子坐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是这样“干净”,身下是干净的草地,旁边是干净的河流,耳边是干净的自然。
“你……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安晴惊讶的问着。
草地上,坐在安晴对面的喻心笑着说:“我什么时候走了,竟说胡话。我看你啊,还是没睡醒,再躺我腿上睡一会儿吧。”说着,她就轻轻地将安晴拉过来。
“也许吧,但是自己还真的有些困呢。”安晴心想。便顺势躺了下来,心神疲惫的安晴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初一。
铃铃铃——
“嗨!总算放学了。”老师还没走,杜林就大叫了一声。结果话被老师听到了,老师在走之前不满的瞪了一眼。
“什么!”杜林装作要造反的样子,站起来撸起衣袖。
“行了,你这小子。”翼在旁边笑道。
“怎么这么说呢,你说是不是,郝欣?”杜林坐下,有手肘轻轻碰了碰她。
“有病!”郝欣看都没看他,接着收拾东西。
“唉,怎么这样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帅哥啊。”杜林怨声载道,又转过头看着她说:“你什么时候当我女朋友。”
郝欣叹了口气,翻了翻白眼,摇摇头,继续收拾东西。
“安晴?”翼走到安晴旁边。挠了挠头,故作大大咧咧地说:“我说,一会儿一起走吧。”
安晴放下手里的东西,咧着嘴,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我一会儿得去老叔家干活。”
“啊!喂,学习委员。你怎么总拒绝我们少爷。”杜林转头看着安晴说道。
“你们以为安晴跟你们一样成天闲的没事儿吗?有钱人家的大少爷。”说着,郝欣就背起书包,朝安晴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就走了。
“那我先走一步了,再见。”安晴回头冲翼摆着手,翼在原地尴尬的笑笑。转眼间,教室里就剩他们俩了。
“这家伙,难道看不出你喜欢她吗?”杜林双手背在后颈,伸着懒腰。
“多事!”翼抓起书包便走了。
“欸?等等我啊,还得锁教室呢!”杜林手忙脚乱,在后面大声喊着。
不知不觉,安晴和郝欣二人已经到三岔口了。
“那我就往那边拐了安晴,明天见。”郝欣摆着手,说罢便拐向了巷子的另一边。
“嗯!明天见。”二人分别后,安晴便稍微放慢了脚步。还记得当初进校队的时候,翼总是摆着臭脸,感觉总是让人难以接近,是同学公认的冷酷的表率。那时候的安晴,倒是没多想,只不过是想以打排球的方式放松放松。
后来听别人说才知道,翼是排球队里出了名的大少爷,家里财大业大,又有点叛逆,而这正是其他小女生眼里酷哥的形象,为此,他总是能收到情书。但都被他当面扔垃圾桶里了,由此也惹了不少戏头,后来也没人再做这样的事来自讨没趣了。
但是,那件小事儿发生之后,安晴跟翼竟然成了好朋友。照杜林的话说,那就是:“啥玩意儿??!”那天,排球队室内男女混赛,安晴那时一时失手,跳起来扣球的时候,一下子撞到了翼的脸。她落地之后,回头就撞到翼凶神恶煞的眼神,那时安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便看着他便僵硬地笑了起来,因为翼的眼神真的很难让人正常的礼貌的微笑。一开始翼还没放下表情,可随后,翼撇了撇嘴,竟然微笑了,用手糊弄了一下安晴的短发。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给我点钱吧,求你了。”一个女生的声音把安晴从思绪中拽了出来。
“嗯?”安晴看了看她脚下的白纸上写着:“请好心人帮帮我,我父母离异,弃我而去,我想要些钱去找远方的亲戚。五百元,有借必还。请留下您的联系方式。”旁边的人都匆匆走过,还有人不满地说了一嘴:“又是个骗子。”
她看到安晴有一些关注,便看着安晴说:“请你帮帮我吧,朋友。我肯定会还给你的。”看着她急切的眼神,年纪甚至还没有她大。安晴于心不忍,咬了咬牙……
次日午休的时候,郝欣和安晴没有回家,在食堂吃了饭,就回了教室闲聊。
“什么?傻丫头!你不会真的给了她钱吧。”郝欣几乎拍案而起。
“嗯。”安晴被郝欣吓了一跳。
“你被骗了。你应该多爱护自己啊,本来自己状况也不是很好。”郝欣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知道,但是怎么会呢?我给她联系电话了。”安晴不信。
“你啊!肯定被骗了。不信就等着瞧呗。”郝欣愤愤地看着她,又接着说:“唉,你怎么总干这事儿啊。真是。”
安晴没说话,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稀里糊涂的就取了钱给她了,那可是她将近一个月的伙食费。但是她看着那个叫喻心的女生着急的样子真的挺想帮助她的。就连现在,安晴仍然确定自己没有信错人。
晚上,安晴刚吃完饭。家里的电话便响了。
“喂?”
“安晴吗?我是喻心。你在哪呢?我现在把钱还给你。”
“你没回家吗?”安晴有些纳闷。
“我在公安局的报案已经有结果了,目前找到了父母的联系方式。他们给了我一些帮助。现在我可以还你钱了。”喻心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
“是吗?太好了。那……那你在盘路那等我吧。”安晴回道。
“好的。你快点啊。不然一会儿天黑了。”喻心关心地回道。
“嗯。”说着安晴便出门了。
盘路离安晴家并没有远,没多久就快到了。安晴还没走到地方,就看到喻心在那热情地招手。
“来,拿着!给你六百。那一百是我感谢你的,因为根本没人相信我,只有你伸出援助之手。不过,现在好了。”喻心开心地说。
“啊?不用了,你比我现在更需要钱,这一百还是还给你吧。”安晴微笑地递了过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说着,喻心竟然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
“我可以去你家里坐坐吗,想跟你多聊聊。我马上就要去找我父母了,我们认识也挺有缘分的。”喻心又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叔叔阿姨都在家呢吧。怪麻烦的。”
“没事的,就我自己,他们……不在。”安晴笑着说。
“哈,太好了。我们可以顺路买点零食回去边吃边聊。”喻心兴奋地说道。
“嗯,走吧。”安晴点点头。
有些事情,的确看起来很假。我们难以分辨一个人究竟是好是坏,也许好和坏也没有什么根本的定义。想要看清,反而愈加看不清。不是说太单纯,太傻,只是这个世界早已被腐蚀。越是弱势的人,反而越凌驾于同属于弱势群体的人之上,而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殊不知,当喻心进她家的时候,眼神在那一秒立刻变得松懈了起来,笑容也有所变化。她已经是一个老手了,一家子人一直在做这种勾当。她从经验就能从一个人的眼神里看出有多大的信任发展空间,底线是如何的。而她,又怎么能放过安晴?她四下一看这个屋子的状况,就知道她没有撒谎,确实是独住的。
“安晴,你家打扫的真干净。”喻心言不由心地说。安晴看着她笑了笑。
“对了,我能用一下电话吗,我想给父母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什么时候过去?”喻心像是突然想到了一样,转身问道。
“可以,电话就在那。”说着,安晴指了指地方。
“好的!太感谢了!”喻心双手合十表示感谢。便急急忙忙地过了去。
简单的说了两句,喻心便挂了电话。笑着去找安晴,拉着她的手便坐了下来,二人在客厅嘻嘻哈哈的聊了起来。上次郝欣来她家的时候已经是两周前了,挺长时间没有人跟她这样的在家里说笑,安晴感到十分快乐。很高兴自己能如此幸运地交到这么一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