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文领命,带着几个手端礼品的小厮进入阁内,琼羽见状不解:“这都是什么?”
萧云奕起身,亲自揭开一个个礼品上的红布,他边走边道:“舅舅那日来时送的,该是你的东西就是你的,本宫不会私扣。”
琼羽从桌后绕出来,小步跟在萧云奕身后:“殿下怎么不早与臣妾说,臣妾也好亲自谢过舅舅。”
礼品总共分了三盒,一是金银首饰,二是一根风干的老人参,三是……琼羽离着老远就闻到从第三盒冒出的奇怪味道。她凑上去,只见盒内表层生了层绿毛,压根看不出里面装的什么!
萧云奕也吃了一惊,本能的想离这盒玩意儿远一些。他想起那天何之儒的话,诡异道:“这是桃源乡的芋艿牛乳糕,近期风靡京城,供不应求。”
琼羽对桃源乡有所耳闻,这所酒楼规模不大不小,单纯靠着各类美食名动京城,一到饭点那是门庭若市。如此一想都该明白这道点心有多难买到,何况还是国舅夫妇记着她喜欢甜食,特地买来相赠的。
结果萧云奕给它放坏了!
这难道也是萧大爷的恶趣味?好好的糕点早不拿来,非等着它坏了送来恶心人,这算什么!
琼羽一手扯过红布盖在盘上,好让芋艿糕安息:“原是我不配。”
萧云奕则幽怨地看向连文,当日他没细看舅舅送的是什么,只让连文先收起来。连轴转着忙到今日,他正好想找琼羽算算账,便让连文拿着东西一道儿送了。
他忘了就罢了,连文天天盯着这些东西就不知道提醒下,简直浪费,有违节俭!
不过这盘不明物着实气到了琼羽,也算尚有一方用武之地!
“谁让你在舅舅面前胡扯,诬陷本宫人品。”萧云奕名正言顺地寻到了个借口:“活该。”
琼羽其实也有反省,那日她是有些意气用事,恰恰萧云奕那小玻璃心经不起玩笑的折腾,这才厅堂失仪,给何之儒整懵逼了。
萧云奕一日不停止嘲讽,她便一日忍不住要顶嘴,因此对症下药这药还得用在萧云奕身上。
若能有个法子让他可以分辨出何时在开玩笑,何时在演戏,萧云奕也不用被她气的三日一抽泣,五日一啕号。
琼羽想着想着逐渐鼓起了腮帮子,萧云奕冷眼旁观,心想:还说本宫是蜂子,你活像只没头没脑的金鱼!
“太子殿下!”琼羽灵光一现突然想通:“要不然我们设个暗语,每当在外人面前,您与臣妾谁说出暗语,便叫对方知道:该做戏了。如此一来,咱都不必太认真。”
萧云奕心里觉得此法可行,但嘴上就是不承认,他皱着眉直接道:“什么暗语?”
琼羽的金鱼嘴儿里蹦出俩字:“夫,君。”
萧云奕一捶桌板:“你做梦!”
琼羽撒娇不成,想占便宜也没占着,她呼出含在嘴里的气,正色道:“臣妾是想这暗语既和谐又暧昧,简直就是为了装恩爱量身打造。您不满意,那您自己想个吧。”
萧云奕和琼羽互瞪良久才缓缓开口:“你说呢。”
琼羽没反应过来:“什么我说呢?”
他继续道:“只要你与本宫说此三字,本宫便装傻顺应你的语境,相反,本宫若说了这三字,你同要无条件服从本宫。”
这话听上去没什么毛病,琼羽点头道:“好。”
萧云奕坐定不动,眼神耐人寻味。
琼羽被他盯得发毛:“殿下可还有别的事?”
萧云奕垂下眼皮,细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片影子:“你说呢。”
现学现卖啊。按照约定,她该顺着萧云奕的意思说了,琼羽微微一笑:“您慢走,走好不送。”
萧云奕:“……”
琼羽直直瞅着萧云奕,确保他真真实实离开了星月阁才扑向床榻。她仔细审视着圣檀牌,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原本结实的木牌生了一道明显裂痕!
“我的天爷啊。”琼羽心疼地抱住木牌,欲哭无泪:“我给自己刻个牌位咋就这么多灾多难。”
她不想再蹲在星月阁无所事事,她想见虞靖,想去桃源乡,想吃芋艿牛乳糕!
碧波也惋惜地看着木牌:“太子妃,这块怕是不能用了,您不用担心,奴婢再出宫一趟就是了。”
出宫……?琼羽本是万念俱灰,听完碧波的话却突然来了精神:“对啊,本宫用不着靠别人,可以自己出宫买牛乳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