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直到大年三十,才算有了喘息之机,所有的活都干完了,年前结婚这一波繁忙算是告一段落。 年夜饭吃得挺好的,大家也露出了笑容。这时候也是算钱的时候,张华算账是没问题的,这账李二婶也插不上手,她本来也不认识几个字。 账是张华记的,钱是李二婶收的,一笔笔的很清楚,虽然张小鱼看李二婶拿出钱来脸色不大好,但也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总之,大家都分到钱了,年夜饭也欢欣鼓舞的,对未来的信心更足了。 吃饭时候李二婶就提出来:“开春后不去新省了,在这里也挺好的,将来挣了钱,还能回乡。要是去了新省,就不知道多久能回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挣到钱。” 已经看到希望和好处的,和不确定有什么结果的,大家自然更倾向于前者,商量到最后,就决定开春继续留在这里。 张小鱼对这个结果倒是早有预料。 李二婶就问:“巧儿开春后还去新省找你小姨吗?” 张大柱接口:“要是你去的话,我年后送你去,年后清闲一阵子,少我一个也不碍事。” 李二婶:“大柱兄弟说的什么话,挣钱的事情哪有清闲的?你耽误一阵子,自己也少落了工钱,再说,年后大件的家具要的人少了,小件的家具不会少,石头还打算做些农具,赶集的时候卖呢,这都要人。年后还更忙呢。” 张小鱼赶紧说:“大柱叔不用的,我年后还去食堂上班,给小姨去个信就行了,也不一定要去找她。她嫁到新省那边,指不定也难得很。就算你陪我去找她,那也得用钱买票,火车票贵着呢。” 逃荒的时候是走着的,但现在要是送她去新省,那就要坐火车了。 张大柱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那行,等过几年攒多些钱,坐火车送你去,叔长这么大,还没坐过火车呢。” 张水根雀跃:“我也去,我也去,我也没坐过火车呢。”这两个月两父子挣了将近一百元,张大柱觉得攒几年,坐火车没问题的。 过了年夜,张大柱给张水根红包压岁钱,也给了她一个,她笑着谢过,就熬不住回去睡了。 几个大人围着桌子打牌喝酒聊天,这是一年中最舒服最清闲的日子,对大家来说,那些艰难困苦的生活,就要过去了。 事实上对张小鱼来说,今天也是个最幸福的日子。 前些天那些辛苦劳累的日子,她每天都快要累昏过去,干完活拿着稀粥回房,胳膊都是颤抖的。 打一套拳,闭着眼再啃一个肉包子补充体力,就直接睡倒了。 第二天重复这个节奏。然后就是这几天不停歇的洗衣服。 现在,终于能轻松幸福的休息了。 这让她深刻了解了这个时代乃至古代的人为何对过年如此执着向往,那真是一年的艰难困苦,只有过年,才能变成幸福喜庆。恨不得天天都是过年。 好吧,现代的人们,可不就是过着这个时代的人向往的“天天过年”吗?所以不稀罕过年真的太正常了。 她现在就稀罕得很,恨不得天天过年。 她也无比庆幸自己找了食堂的工作,当时没有答应在家具一条龙里帮忙,那妥妥的自虐。食堂里干活还能好好休息呢,在这里洗衣服,洗不完都不好意思休息,李二婶盯着呢。 要是长期干这个,原身也许能扛得住,但她可能得再穿一次。 守着个金手指,再把自己给虚弱死了,那真是给穿越同胞丢人了。 等经验值满百升级了后,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惊喜。 又将所有的物品分门别类的放好,看着琳琅满目的物品,她心里美滋滋的,就连手上脚上的冻疮,也不觉得难受了。 当然,最好过几天买点冻疮膏擦一擦才好。 抱着好心情,在隐约的鞭炮声中,睡着了。 梦里,她觉得自己穿回去了,和宿舍里的室友在吐槽食堂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