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姐姐，长公主把自己关在里头，谁也不让进，咱们都不敢劝……你快想想辙吧！”

柳月叹了叹，往里张望了一下，可惜黑洞洞的，连柔佳在哪屋都不知道。

自从卷珠说错话被打死后，柔佳就提了柳月在身边，慢慢得了她的信任，其实柳月知道自己这好日子是怎么得来的。

柔佳长公主对柔缈长公主恨之入骨，只要顺着她说，诅咒柔缈长公主不得好死，她心里就顺畅了，柳月觉得自家主子有点魔怔，偏偏又不敢劝，生怕落得和卷珠一样的下场。

“我进去瞧瞧吧。”她从下丫头手上接过托盘，托盘里有温好的乳酪，她吸一口气打开门，走进黑暗的屋里。

“长公主，奴婢柳月，天已经晚了，您吃点东西吧。”柳月进门前温柔地喊。

可屋里无人回应。

柳月便打算直接进去，把托盘放在再点上蜡烛。

刚往前走了一步，便踢到一个东西，好像是一只瓷花瓶。再走几步，又踩到了个东西，像是一本书。

柳月暗叹，难怪小丫头都不敢进去劝，看来长公主又把屋里砸了。

她点上蜡，就看柔佳像木雕一样坐在东此间的炕上，手里握着一件藕粉色的小衣裳。

她又在想清萱县主了。

“长公主，您不冷吗？屋里的炭灭了，也不让下人进来换一换。”柳月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心疼道。

“冷，可清萱掉进水里的时候，一定更冷吧，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有保护好她……”柔佳哀哀道，“怎么不能让她活过来呢？她多无辜呀。”

“长公主今日又砸了东西。”柳月很难受，柔佳被玉兮捷数落过后已经许久不这样了，今日怎么又发了脾气？

柔佳赤红着一双眼睛看她，冷笑道：“因为害死我的清萱的凶手，现在正被一群蠢货追捧成了守护元京的英雄！她们对一个杀人犯卑躬屈膝谄媚讨好，连太子都对她百依百顺！本宫心里，本宫心里如何不气！”

柳月低下头。

柔佳简直咬牙切齿，“清萱才死了多久，那些夫人就不来看她了！以往她们是如何上赶着来巴结本宫的？现在居然去巴结柔缈了！难道她们都忘了吗？当初那个贱人是怎么在我府上差点被我打死的！”

“长公主息怒，天理昭昭，柔缈长公主不会有好下场的。”

“哼，自然，本宫才是这元京尊贵无双的嫡公主！她柔缈，永远也别想越过本宫在皇兄面前的地位！本宫早晚要亲手毁了她！”半明半暗的屋内，柔佳发自内心的恨意让她的脸孔看上去狰狞无比，柳月擎着蜡烛，心里默默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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