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宜说这话时,带着说不出的苦闷和委屈,然后她深深吸了口气道:“再者说,不是我愿意多想,我只是觉得你对厉王也太过信任了,你就不怕信错了人?”
萧锦看着她道:“这世上谁都可能信错人,但现在他没做过什么让人起疑心的事儿,我为何要怀疑他。如若真是有心人,总会露出马脚。”
“说到底这件事我也有错,如果我没有求到母后那里,兰娘娘也就不会亲手做糕点……总之现在我们只能等父皇那里调查出来的结果。如果真和兰娘娘有关,不说他人,母后都不会轻饶她。如果同她没关系,这件事就不要再计较了。”
柳静宜点了点头,她柔声道:“我也是一时心急没控制住情绪,并非故意如此。”
萧锦垂眸嗯了声。
萧善去东宫的事很快传到了萧盛耳中。
萧盛哼了声道:“是了,太子病着,其他皇子都在闭门思过,就他一个人清闲自由,朕当日倒是忘了让他也闭门思过。”
常乐笑道:“也是太子和王爷感情两人感情好,心里没个隔阂。”
萧盛看了他一眼:“太子中毒的事尽快查,免得宫里因为这事儿人心浮躁。”
常乐应了声。
萧盛走到舆图面前,神色若有所思,然后他伸出手指在北境处点了点。
这边萧善从东宫出来就直接回了厉王府。
他回去的时候,吉安说谢追还没有醒,等萧善进屋时,谢追抚着额头正愣愣的坐在床上,目光有些茫然,似乎不知身处何方,不知今夕何夕。
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模样。
萧善看着他,眼圈一转,走上去在他嘴唇上印了过去,辗转了一番又抽离而去。
谢追一个激灵,神智回归,双眸睁的又大又圆,眼中有震惊还有怀疑,似乎不明白萧善为什么这么做。
萧善笑道:“有人说我嘴硬,我觉得自己这嘴挺软的。你觉得呢?”
谢追眨了眨眼平静下来,他不自觉的舔了下嘴唇,老实着一张脸道:“是挺软的。”
萧善:“……”
他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谢追看着明显呆愣了下的萧善无声笑了下,他这几天也弄清楚萧善的性子了,这人就喜欢逗弄人。对付这样的人,就得以软服软。
谢追趁萧善没反应过来时想要起身,他动了动身体,只觉得这一觉过去,他的腰更酸了。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神色平静的把衣服穿戴好。
萧善看着他,然后笑了,走上前道:“我给你束发吧。”
谢追:“王爷会束发?”
萧善理直气壮道:“不会啊,不会可以学。”
谢追:“我会。”
萧善一脸欣喜:“那我跟你学……要不要拜师?”
谢追:“……”
***
两天后,太子中毒的事有了结果。
毒的确不是兰妃下的,但和她也脱不了干系。这糕点里的毒是景兰殿小厨房内一个厨娘动的手。
她了解兰妃的性子,知道她爱用什么东西做糕点,所以毒并不是下在糕点里,而是在食材中。她本意是毒害柳静宜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想过害萧锦。
她并没有受什么人指使,主要是她恨柳静宜,因为柳家害她家破人亡,她一直等机会想要报复。兰妃给柳静宜做糕点,是她这辈子能得到的最好时机。
所以就算明知是死,她也这么做了。
这事要说起来,还牵扯到十多年前的一些旧事,是非对错谁也说不清。
知道下毒的人是这个厨娘,兰妃吓得差点哭死过去,她身边竟然藏了这么恶毒的一个人。
厨娘被关进了慎刑司,至于她背后有没有其他人指使,那就要看慎刑司的手段了。
事情查清后皇帝往北境下了道圣旨,北境有功将士回京,谢沉随行。
听到这个消息,厉王府的谢追第一次失了态,他急忙向萧善确认:“这是真的吗?”
萧善:“父皇都下旨了,想来假不了。”
谢追听了这话猛然松了口气,这些日子他嘴上不说,可心里一直很担心谢沉。
如今皇帝召谢沉回京,那就意味着谢家这笔账,皇帝再也不会追究了。
萧善看着谢追,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北境将士归京,皇帝论功行赏,暗地里又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些人。
说不得又是一场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