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猴儿,你出去!”沈炼见客人都已出完,冷笑着提起青猴儿,从门面一排溜儿汤锅上扔了出去,青猴儿正在发懵,已是稳稳地站在店外了。闲汉们见沈炼一个清秀的白面书生,竟有如此身手,不禁一片声地喝彩,高声叫道:“好道行!”便伸着脖子往里面瞧。
黄老四气得发疯,“呀”地大叫一声,运了气双脚一弹跃上半空,绕开惟妙惟俏,用头去撞沈炼。沈炼微微一笑,将身子一斜偏到一旁,就势儿一手提黄老四衣带,一手抓后腰,轻轻向前一送只听“扑通”一声,黄老四头朝下脚朝上栽进墙边的泔水缸中!笑道,“还有哪一位想试试?”
“愣着干什么?”旁边冷眼看着的胖掌柜将猪眼一瞪,大喝一声。二十多个精壮汉子一哄而上,沈炼不慌不忙蹲下身子单手支地,一股道气霎时凝聚在他的四周,飞速旋转呼着向来人,前头的七八个人有的仰面朝天,有的来个嘴啃地,吱吱哇哇直叫,后边的收不住脚,被绊倒了一地。
惟妙惟俏笑嘻嘻地在一旁看着,忽的从炉下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通条,不管是脸是屁股是脊背是腿挨次就烫,刹那间店里青烟缭绕,臭味扑鼻,一片哭爹叫娘声似狼嚎一般。
外头的人见事情闹大了,远远退到一边,只有青猴儿说不出的快心畅意,跳起脚儿拍手叫好。胖掌柜的脸气得像猪肝一样,冲着连滚带爬的伙计们骂道:“都是些糠馕的废物!”他拽过一张铲煤锹抡得浑圆劈了过来。沈炼疾身一闪让过,见他又抡锹来劈,便举起从泔水缸里爬出来的黄老四迎面遮挡,那煤锹斜劈在黄老四脑后,只听黄老四惨叫一声,鲜血直滤滤喷出,溅得墙壁上、人身上到处都是!
沈炼索性以他作武器,一边舞动细长的黄老四,一边笑骂道:“昨日还骂别人是畜生,今日让你试试得连畜生也不如的滋味!”说着,将黄老四向胖掌柜猛砸过去,胖掌柜哪里闪得开?两个人一并压在一张饭桌上,“咔嚓”一声将桌子压得稀碎。沈炼兀自不罢手,返身端起一锅冒着青烟的热油向棚顶猛地一泼就点起火来!庙会上的人乱哄哄地纷纷逃避。
青猴儿也看傻了眼,猛见烈火在北风中呼呼燃起,不由得有点慌神。他一点没想到这个“沈大爷”武艺如此高强,手段如此狠毒,情急间大声叫道:“沈大爷,祸惹大了,咱们走吧!”
沈炼并不着急走,只将青猴儿叫了进去,惟妙惟俏关了门。
沈炼捻了个诀,一阵疾风卷着厨房里浑水扑灭了棚里的火星,见胖掌柜的满头黑灰一脸燎泡,失急慌忙要往外跑。他回身笑道:“火都扑灭了!跑出去做什么?还有事要问问你呢!”说着又将胖掌柜一把提起扔进了柴垛里。
“你认识这钟大仙庙会的掌事吧,这钟大仙庙会怎么回事啊?嗯?”
惟妙,惟俏一左一右站在胖掌柜身旁,沈炼笑眯眯地看着他,三股巨大的压迫力使得胖掌柜再不敢耍什么小心眼,唯唯诺诺地说,“这这太多的事儿小的也不知道,只听家里人说钟大仙教的人经常在这儿办庙会,做法事,传教义。咱们在这庙会开小摊还给钱,咱们就在这里干长了,赚点子营生。”
“这钟大仙教是哪里来的?”
“听他们的教众说是西边来的,教长们都长生不老,还能让死人复活呐!厉害的很。”
“哦,这么厉害,你怎么不信啊?”
“入这教派得花不少银两才能拜师呐,达官贵人才花费得起。咱们小老百姓,哪有那么多钱啊。”胖掌柜灰头土脸地陪笑着,不住磕头,头都磕破了也不停下,“大爷,放咱们一马吧,该说的都说啦。再不敢做那对不起良心的事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