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一齐敬了酒,戏子又翩然起舞,气氛其乐融融。
上座六个位置,其中有一张台子没有椅子,正是司北漓旁边的位置。
见他入座,司奕慢慢悠悠起身,“老三,你还真是瞒得紧,这么久了,我竟一点儿风声都没听着。”
司北漓拿起酒樽起身,“兄长,是我的不是,我自罚一樽。”
饮完头一樽,司秋意也拿果酒敬他,“恭喜三哥哥,秋意多了个小侄儿,秋意也很开心!”
官席热络起来,白沐霜与夏若水便悄然退场,去了官眷席。
还以为今日自己也要说几句,怎知白来一趟,不过总算大伙都达成所愿,她也能小歇一阵了。
官家分明早就知道皇孙的事,恐怕迟迟不表态,只是因为不想接纳白沐霜。好在今日司暮远表现出众,惹得官家喜悦,才破了这例子。
白沐霜今日成了三皇子府的新侧妃,又是头一个皇孙的生母,贵不可言。
不少娘子主动敬酒,皆被一一回绝,“实在对不住诸位娘子,妾身身子不适,太医说妾身沾不得酒,故而...”
“无妨,侧妃好生歇息。”
相互寒暄几句,娘子们便散去了。
宗余朗作为看管御酒之人,与皇子们一样,可以游走于三场宴席之间。
扫了眼白沐霜身盼的夏若水,又扫向杏儿,朝她挑了挑手指,“这壶果酒,孩子也能饮的,你去给三侧妃的妹妹倒一杯。”
说完,又凑近杏儿耳侧,“倒完酒,来御花园后,我在那等你。”
想起宗余朗说,要纳她为妾,又邀她去御花园,杏儿耳根子红了一片,声如细纹,“好。”
夏若水不喜这种热闹场面,一坐下便直犯困,正昏昏欲睡时,骤听到熟悉的声音。
“淼淼!真的是你呀!”
夏若水骤清醒过来,朝发声处开口,“你是...安如月?”
见她认出自己,安如月渡步走过去,“恭喜你找到了姐姐,你...眼睛怎么了?”
“无事,过几日就好了。”
夏若水眼睛蒙着白布,伸手一捞旁边,却捞了个空。
“杏儿姐姐?”
“在。”
杏儿似乎正从不远处走来,“大姐姐,你今日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许是昨儿吃多了,觉着这肚子沉了,胀胀的。”
说着,杏儿给夏若水倒满了果酒。
夏若水拿起果酒,微微嗅了嗅,“好香,这不是方才那种酒。”
“是御酒中的果酒,不会醉的,放心饮吧。”
正想饮时,一只小手夺过了夏若水的酒樽,熟悉又跋扈的稚嫩声线响起,“哟,姐姐,这不是我们府中那个小婢子吗?怎的也上了台面?”
即便身为三侧妃的妹妹,卑贱出身也是事实,与官爵子女同样有落差。
安如月愠怒阻拦,“如画,这么多娘子姑娘都在,你可别闹。”
安如画偏不听,眼疾手快当场将那果酒饮了,完了还反过手倒一倒,“没了。”
罢了,一樽酒而已。
“大姐姐,我不喜欢吃果酒,正好给如画姐姐。”
她这幅懂事的模样,更惹得安如月心疼,“困了吗?靠着我歇息一下吧。”
“嗯!”
夏若水的确困了,对安如月也极为信赖,便踏实靠着她小憩了。
而另一处,杏儿正羞红着脸往御花园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