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言收回视线,他望向远处心里不由得猜测她究竟是用了什么理由动摇了他父皇的决定。
书房,男子坐在那儿喂食着鹦鹉,他思索了很久,不过仍旧毫无头绪,自己父皇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如果不是有一个相当充分的理由,他是不会改变决定的,毕竟圣旨已下,金口玉言岂能说改就该?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胆子可真够大的,竟敢一个人跑到殿上去跟他父皇谏言,想到她之前可能会因为紧张而瑟瑟发抖,李墨言想着想着,唇角似有若无勾出一个弧度。
自从李墨言说账本不用拿给他看了,常晴每次做完就直接一摞放在桌面上,然后江宁或者是主簿大人自己就拿走了。
常晴面前放着今天需要核对的账册,她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一下一下敲打着手里的笔,百无聊赖坐在桌前看着外面徐徐飘落的轻雪花。
外面的小雪花密度不大,一片一片洁白无瑕,就像李墨言桌上千岁岁的羽毛,如果外面雪下的大了,千岁岁飞出来恐怕就跟隐身了一样找不见了吧!
“晴姑娘!王爷让你过去一趟!”内官江宁轻声细语地过来传话。
让她过去?常晴眼睛一斜,他不是嫌弃她,不愿意让她去他书房么?常晴也没动地儿。
待常晴慢吞吞来到书房的时候,李墨言正在看账本,她立在原地看着他翻了几页,然后就听见他说:“让你做账就做成这个样子?”
常晴听闻一惊,心想莫不是她最近偶尔有些心不在焉算错了账?她看了看他面前的账本,视线紧接着又转向男子的脸,冷静了一下,她眉毛一立说道:“王爷你是在故意找我茬儿是吧?”
李墨言抬眼,“你的意思是本王冤枉你了?”
“要不然呢?”常晴不屈不挠扬着下巴,她直视他的眼,那里面分明有光亮,他现在明明很开心。
男子将手中的账本合上往旁边一扔,“找!什么时候找出来什么时候停!”
常晴目光转向那本账册,原本立起来的眉毛稍稍软了软,心想,难道还是有错误?
她不情不愿凑过去坐在他旁边,然后真的一页一页查找起错误来。
“七八五十六,三九二十七,阿嚏——!”常晴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她伸手揉了揉鼻子。
唉——,这个时代啊,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想擦个鼻涕连个纸巾都没有,常晴刚要起身回房去拿个采菱以前给她的丝帕,这时候李墨言伸手递过来一个。
常晴眨眨眼侧头看过去强调道:“我擦鼻涕!”他一个严重洁癖症患者,她擦完他不得直接当她面扔了啊!
“本王说过找出来才能停吧?”李墨言擎着胳膊两指捏着丝帕。
常晴歪着身子盯着眼前那个丝滑轻柔一看价格就不菲的丝帕半晌,最后心一横,用就用,大不了他就当她面扔了,常晴从李墨言手里扯过帕子狠狠在鼻子上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