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玫正无聊的研究着周某人的手相,听到司机的话便朝车窗外望去。
盛洋纺织厂几个大字是金漆涂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周正笑着付了车费,单手拎着萧玫的背包下车,盛洋纺织厂比丰京盛洋玩具厂规模要大不少,光看那能宽阔不止一倍的大门就能看出来。
“这就是盛洋纺织厂,看上去好大啊。”萧玫惊讶道。
周正无奈:“我也是第一次来,我都没想到规模会这么大,看来一千万真的有点悬了。”
虽然知道前世盛洋总厂也没能保住,但是他确实不太清楚它最后被卖了多少钱。
萧玫安慰道:“万事皆有可能,他们既然要急着出手肯定不能按正常价格出售,咱们还有机会。”
“有老婆的祝福加持必定成功!”
周正抱着萧玫啃了一口。
萧美人抹抹脸上的口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旁边路过的一个老大爷见此景,脸色阴沉,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当街亲密耍朋友,都不怕教坏小朋友,简直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萧玫脸都被臊的羞红一片。
周正却是大大咧咧仰起头装作没听见,还一副我很骄傲,我很自豪的模样。
周某人就保持如此豪横的姿态,去问门房:“老哥,开下门,你们厂长请我来的。”
总厂的厂长就是由陈大纨绔的老爹亲自担任,其实千万级别的工厂在深市只能算小厂而已。
因为这里工厂林立,企业多如牛毛,盛洋纺织厂还真是不起眼。
“什么?厂长请你来了?你叫什么名字?”
值班亭里面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听见周正的话,拿起桌上的表格看着问道。
“周正!”
“周……正……哦,有这个人名,不过不是厂长请你,表是大少爷填的。”
看到这一栏记录的填表人是陈坚,保安大爷缓缓道。
“陈坚?”
周正先是疑惑的问了一句,然后又继续道:“反正都一样。”
“你进去,老厂长的办公室在车间后面。”保安大爷提醒道。
“谢谢大爷!”
周正在进场之后,身旁偶有路过的纺织厂职工,不过脸上却都没什么笑容,满脸愁容才对。
近段时间传出纺织厂要被卖掉之后,大家的工作激情都不高了,可以说是人人自危。
纺织厂如果被卖那个几百近千号人怎么办?
万一下一任老板不善经营纺织厂不定能撑多长时间,这份安稳的工作就要丢掉了。
纺织厂的职工们大多都是外来客,本地人非常少,尤其像是流水线上的工作,本地人干的就更少了。
所以这些外来人就为找个安稳的工作,好好挣点钱,都说沿海城市的钱好赚,所以不少人都背井离乡千里迢迢来此。
现在讲究京沪穗,北上广的名头都不响,所以就更勿论什么北上广深。
千禧年之后,深圳才直追北上广的,在2010年前后,逃离北上广被大众在互联网热议,北上广深的名词才大为传播。
路过车间时,周正扯着萧玫的手悄悄走进,仔细观察着里面的工作状况。
这是个极大的车间。
机械的工作声不绝于耳,周正见到不少职工耳朵里面都塞着棉花。
盛洋纺织厂出产的大多都是玩具布,毛绒布,密丝绒,剪毛布,孔雀绒,天鹅绒,蜜桃绒……
一匹匹布料被打成大卷扔在地上。
一卷能有几十上百件,这些布料卖个玩具厂,他们进行剪裁缝制后就能填充了。
另外,周正还看到了生产电子部件的流水线。
因为有的玩偶里面会给眼睛安装le灯,或者在肚腩后臀等地方内部安装玩具扬声器,是非常常见的电声换能器件。
“你们是什么人,站在车间门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正在周正观察的正出神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
两人定睛看去。
说话的女人正背手看着他们,她面容清丽,看似30岁左右的样子,不过表情就像是灭绝师太一般,冷到能让男人瞬间软趴趴。
周正笑笑道:“我是……”
可没等他把话说完,这女人又抬了抬手阻止:“我不管你是谁,赶紧离开这里,不要让我看见你们,更不要打扰到车间的正常工作。”
“呃……”
周正侧侧头,他们两个好像第一次见面吧。
自己不就是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两眼吗,这女人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周某人心道,又没偷看你洗澡,至于这么激动吗?
萧玫见女人如此趾高气昂,顿时不忿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就看两眼车间又没碍谁,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女人见他们的交谈引来不少工人的目光,又听到周正的话,本来微沉的脸色,瞬间变成狂风骤雨来前的暗无天日。
“你们到底是誰?”
“你管我们是谁。”
萧玫哼声道。
她的脾气就是那种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总而言之,就是不能吃一点亏。
女人被气得眉皱八字:“你,你……”
萧玫微笑说:“喉干就喝点水,不过我觉得你这是内火重,咱们女人就应该多调理经期……”
周正被萧玫的话整的哭笑不得,不过确实挺解气,要换自己跟一个女人还真不好去说什么,否则不论输赢都给脸上增不了光。
“小妹,你刚才跟老爸说话太……咦,好漂亮的姑娘。”
“嘿,这不是那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