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花烛夜(2 / 2)微臣,参见公主殿下首页

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去。

秦书淡愁不展。

上辈子以为这是裴郁卿写的,不知道有多喜欢......

十七年前,秦关秦大人同至友相约,若夫人所生公子,便教他与那时好友已五岁的小儿郎结义为兄。若所生千金,便结良缘之好。

小千金四岁时,和小公子初次见面。

小公子见着了出生四年的未来小娘子,写下了这纸婚书。

对于九岁便能属文的小儿郎来说,写一纸婚书根本算不得什么。

很不幸,秦书就是那个千金。

更不幸的是,这婚书是裴上卿送来的。

父亲得知裴上卿便是已故好友当年的养子,亦是诧异不小。

尤为令人头疼的是,这一回秦书知道这婚书并非是裴郁卿的。

她这是栽在他手里了不成。

不行......此生一切皆有定数,她手握命理,绝不重蹈覆辙。

她要长命百岁,裴郁卿要安稳周全。

然后待令太子撤位,她便同裴郁卿和离。

后半生天宽地阔,他二人换一种活法。

皆大欢喜。

秦书如今沉暮梦回,还是常能见到,那晚冬雪彻夜。

上辈子和裴郁卿夫妻十几载,她才得知那老混蛋连这婚书都是骗她的。从夜宴初遇,再到以婚书求娶,算计的恰到好处,一步步皆是他设计好的。

她初遇便芳心暗许,后来‘阴差阳错‘地知道他们早早便有婚约,知道他就是那有过人之才的小公子,以为他们是命中注定,彻底被他勾的失了魂。

自然,这‘阴差阳错’,也是他算好的。

秦书当时自己知晓此事,并没有什么不可收拾的情绪。她只记得自己看着那婚书笑了笑,是笑自己还是笑裴郁卿,早已记不清了。

他瞒了她一辈子,她也瞒了他一辈子。

她是有机会离开他的,但是为什么自己甘于沉堕,同他不死不休地相对到最后,她也不清楚。

最初的真心,她也早就找不回来了。

裴郁卿如今身份不比寻常,他的婚事,连陛下都要斟酌再三。

他手执这婚书并非多此一举。

一来,可以将令珩公主的心勾的更牢。二来,可以有更稳的把握,让陛下赐婚。

陛下虽有可能将这宗族外出的公主嫁给他,但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此一来,至少足以十拿九稳。

婚书不可轻废,无实背景的公主,身份也正权衡在陛下的心头上,纵怎么衡量也都是使得的。

秦书到头来也没去查这婚书到底是谁的,当年同她定下婚约的小儿郎到底是谁。

总之这个人不是裴郁卿就是。

她所以为的命里注定纠缠不休的缘分,全是裴狗贼平白造出来的。

那老东西可能也想不到,她这么好勾搭罢。只一句‘参见令珩公主’,便将她的死心塌地给骗去了。

秦书慢条斯理地在心中规划,直到裴郁卿唤了她,“殿下。”

“嗯。”她心不在焉地应声。

“该洞房了。”

“嗯......嗯?”

秦书还没听完他的话,眨了下眼睛品过味儿来,才抬头恍然察觉他醉人的目光,然后心跳就紊乱了。

明明十八岁的年华,这心脏怎的总是不安稳的样子。

她一把从他手里抽回了自己的衣裙衫角, “谁要和你洞房!”

裴郁卿笑了一声,沉沉低朗,传进耳朵里,秦书耳根都开始发热。

“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烛夜,难道不应该吗?”

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不成体统的话。

想前生大婚,他压根没这个想法的......

秦书收拾好思绪,不搭理他,顾自去拆饰准备就寝。

她将所有钗环都拆下来,青丝无缀。先把婚服给脱了,再洗漱。

秦书随手解了腰带,正要脱衣服的时候动作才蓦然顿住。

她悄悄回头,和裴郁卿坦然欣赏的目光撞了个正着。秦书瞪他一眼,“你看什么!”

上辈子除了那一夜......她都自己一个人惯了,他们俩也从来不同居,哪里有这种顾虑。

裴郁卿无辜地扇了下纤浓的眼睫,“怎么,不洞房,自己娶回来的夫人看也不准看?”

秦书咬牙,“当然不准!”

他们关系才没有这么好......

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她也不是不认识年轻时候的裴郁卿,可眼前这个和她印象里的,怎会相差地如此远。

就好比她记忆里的裴大人,这种情况下绝不会坦荡磊落反问她,“看一下犯法吗?”

“......”

秦书说不过他,只能干瞪着他,“你不许看,你去睡书房。”

“凭什么。”

她语塞,拢好衣服往门口走,“那我去。”

不跟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孩子一般见识。

裴郁卿腿长的紧,三两步走过来,秦书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他给拦腰抱了回来。

她双脚腾空,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

秦书愣愣地被他打横抱起来,脸颊晕粉,她还是头一回被他这样抱。

“裴郁卿!”她第一反应就是生气,“你放肆!”

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年纪太小,嗓音没什么威慑力,她每次喝斥他放肆,都是娇娇软软的......

太丢脸了。

看,裴郁卿很显然是误会了她欲迎还拒。

抱着她往回走的时候还笑意撩人,漫不经心毫无诚意地回了一句,“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