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船闹哄哄。
吵闹声和喧哗声此起彼伏的响彻起来。
一伙凶神恶煞的壮汉,各个手持长刀,挨个砸开船舱的大门,将所有的船员和乘客全都驱赶了出来。
但有不从者,直接便是一脚踹去。
船这些乘客。
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百姓,胆小怕事。
而那些士族出身的士子,也都不堪大用,平日里若说谈玄论道尚且还够。
可论及武力,各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
哪怕有人想要反抗,可面对这样一群凶神恶煞的壮汉,也起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抗。
而那些船员。
虽然有着武力傍身,可终究没有兵刃。
很快。
在度过最初的喧闹之后,许多乘客和船员,就被赶到了甲板。
而此时,十几个大汉,皆是光着膀子,手持兵刃,将甲板给围了起来。
为首一人,带着两三个手下,来到了众人面前:“各位,某人名叫燕三,混迹在钱塘江一带,专做打家劫舍的生意。”
“此次前来……”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
可话还没有说话,却忽然被一声大喝所打断。
“你们想干什么!”
“光天化日,竟然做此等不法之事,就不怕官府追查吗?!”
甲板,站在士族人群中的徐彻站出来,前一步,指着为首的壮汉,义正言辞道:“我乃句章徐家徐彻,家父乃是七品中书舍人,家祖官至五品给事中!”
“若你现在跪地求饶,还能饶你一条活路,否然……全家老小,定当悉数抄斩,一个不留!”
说出这话时,他脸露出傲然之色。
身为世家子弟,家中又有父祖在朝为官,确实有傲人的资本。
这一番话出来,若是一般的小毛贼,定然会吓得胆战心惊,腿肚子打转。
然则此刻。
站在甲板的梁山伯听了这话,却登时皱起眉头,心道要遭。
这群人胆敢劫持可容纳数百人的大船,必然是胆大包天之辈。
更遑论。
这大船乃是在钱塘江做生意,来往接送的不乏有高官名士。
可他还是敢劫持,必然是有所依仗。
徐彻说出这话,非但不会让贼子跪地求饶,反而还会激怒对方!
果不其然。
“原来是句章徐家出身!”
燕三缓步前,看着义正言辞,傲然而立的徐彻,眼睛眯了迷,道:“却不知船竟还有许公子这样的贵人,有所冲撞,还请徐公子勿怪!”
“哼!”
徐彻鼻孔朝天,斜视着燕三,冷声道:“既知本公子的名号,还不快些跪地求饶……”
他话还未说完,就戛然而止。
却听见‘啪’的一声脆响。
只见燕三眼中闪出一抹厉色,直接一巴掌甩过去,登时将徐彻给打的眼冒金星。
整个人滴溜溜旋转一圈,跌倒在地。
再抬头时,却是已经披头散发,嘴角溢血,整个人更是神情恍惚。
似乎难以置信,此人竟敢打自己。
本还想要在说什么。
但看着那大汉的狠厉凶残,以及他手中的雪亮长刀,徐彻一下子浑身一个激灵,终于醒悟过来——
此刻。
非是在句章,所面对的也不是等闲百姓。
而是一伙亡命之徒!
念及此处,心中顿时生出胆怯之意,全身战栗,抖如筛糠。
“原以为你还算是条汉子,没想到却是一个草包!”
“呸!”
见到徐彻这般草包模样,燕三眼中满是不屑:“我朝之所以积弱,被北方蛮子践踏中原,便是因为满朝下,有你这样的囊虫存在!”
说完,还不解气的一口吐沫吐出去,直接落在徐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