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站起身来,先是对着众人拱手行了一礼。
随后走到谷心莲和丁泰之的面前,朗声说道:“这位姑娘,你说你本是玉皇山脚下的农家女,每日都山采药,然后将要贩卖到药馆,这次是在三日前,也就是七月十八日登山采药之时,遇到了我,是也不是?”
谷心莲此前被重金收买时,便被告知,她今日所要诬告的乃是众多士子中最为风采俊秀的少年。
故而来时她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但即便如此,当她真正见到梁山伯时,还是被梁山伯的风度言表所震撼。
而今。
对方明知道她在诬告对方,可梁山伯说话时仍旧温润雅致,气度也清朗隽永,浑身下带着一股如沐春风的气息,让谷心莲一时间竟是心乱如麻。
若早知这般……
她宁愿不去诬告!
但事已至此,谷心莲也没有后路。
只是。
想到今日过后,她便和这样风度的少年成为仇人,不由悲从中来,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低声道:“是。”
但她这幅悲伤的表情却被大家误以为是提及伤心事而心悸悲伤。
梁山伯也内心暗道,此女果真不愧在原著中闹出那么多事情,当真是蛇蝎毒妇。
心计之深沉,如今便已经展露一二。
如此想着,他也没多做关注,随后又看向丁泰之,问道:“而丁士子也说是在七月十八日的玉皇山遇到我,并且亲口从那位姑娘口中,听到了我梁山伯的名字,是也不是?”
“不错。”
丁泰之沉声说道。
梁山伯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看着钱塘令,拱手道:“敢问县君,此事的缘由是不是因为谷心莲在三日前在玉皇山采药,路遇丁泰之,从而得知梁山伯行禽兽之事,是也不是?”
“不错!”
钱塘令点了点头,颔首道:“梁山伯,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么如此一来的话,在下只需要证明谷心莲在三日前并未去玉皇山采药,是不是便能证明晚辈的清白?”
此言一出。
丁泰之和王蓝田顿时心中隐隐预感到有些不安。
而这时,就听着县令点了点头道:“正是这样。”
“如此一来,就好办了。”
梁山伯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道:“先前这位姑娘说她山是为了采药卖入药馆,换得银钱……如此一来,只需询问钱塘各地药馆,是否有人认识这位姑娘,答案便可知晓。”
这话一出。
丁泰之顿时脸色大变,忙是呵斥道:“梁山伯,现在是讲你所行的禽兽之事,查这位姑娘有没有卖药与本案有何关联?你莫要混淆,妄图蒙混过关!”
梁山伯则是不慌不慢,朗声道:“之所以要查,是因为我怀疑这位姑娘并未家住玉皇山下,也并未是采药女,甚至……”
说到这里,他看着站在人群外的王蓝田,似笑非笑道:“此女,我怀疑甚至都不是钱塘人士!”
“而若这一切都是虚假,那是不是就能证明……这位姑娘所说的话全都是伪证!”
“如此一来……”
“这便是丁泰之早有预谋的诬告!”
“而若想证明这一点……”
“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伴随着梁山伯话音落下。
整个会场,一片寂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