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的蝴蝶无关，别怕，是送你的礼物，作为请你们帮忙的答谢。”蝴蝶温柔道，“那可是个好东西，只要它能接受你，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伤你半分。”

长安问：“是什么东西？蛊虫？”

蝴蝶道：“等我们到了你就知道了。”

“去哪里？”

“当然是去我的故乡。”

长安收回手，继续沉默。

又坐了一会儿，蝴蝶道：“你哥怎么还没有回来？”

长安笃定道：“他去抓肉了。”

说曹操曹操到，屋里光线一暗，赵峥恰好出现在门口，一手拎着水囊和两只兔子，一手拎着只小野猪。

“哥哥。”长安跳起来扑过去，接过了他手中的兔子。

“院里就有井。”赵峥丢下水囊，又从怀里掏出一束草他甚至找到了香叶，“我去洗洗，你烧火。”

长安点点头，院中正好有一摞柴火，他熟练地架了个篝火架，又去厨房里翻了翻，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便拿了两个锅，三副碗筷以及香叶到赵峥旁边洗。

“村里一个人都没有，方圆几里再也没有人家，我没敢继续找。”赵峥低声道。

“她说她叫蝴蝶，苗疆人，要带我们去苗疆。”长安蹲下来完完整整地告诉他，又将手腕给他看，“还说这是礼物，是什么，就不知道了，我猜，给我下了蛊虫。”

赵峥手中动作一顿：“什么蛊？能解开么？”

“不知道了。”长安摇头，还想说什么，余光瞥见那只墨绿的蝴蝶停在他们附近的栅栏上，便去摸兔子的爪子和耳朵。

赵峥也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问下去。

两只兔子都吃得滚圆，毛发雪白，在日光下甚至亮晶晶的，长安摸它们，它们还会主动将爪子搭在他手上，憨态可掬。

“好玩。”长安遗憾道。

赵峥笑：“那留下来养罢。”

长安摇头：“怪可惜的。”

其实家里以前养过不少小动物，都是长安从山上顺路带回来的，只是没养多少天就上了饭桌，唯一幸存的只有小奇了，可能因为比别的动物要聪明许多才保住了命。

长安洗好碗筷回去摆好，看见蝴蝶搬了张杌子坐在门口晒太阳，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长安路过时，她扬手递来一样东西，长安接过来，是一小罐盐。

“这家的已经没有了，去别家摸的。”由于正对阳光，蝴蝶眯起了眼睛。

长安说了声“谢谢”，又去打水烧水，装进水囊，等烧完一锅，赵峥也处理完了小野猪，正在篝火堆边用匕首比划着该怎么切。

长安很高兴地跑过去指导：“这块烤了，这块可以炖汤。”左右只看到野猪，便问，“兔子呢？”

赵峥道：“没杀，给你留着呢。”

长安道：“杀了罢，饿瘦了肉少。”

赵峥笑，如他所愿，他杀兔子，长安就蹲在他身边看。

兄弟俩玩得挺开心，仿佛已经忘了是别人的俘虏。

大半只野猪用来烤，剩下的煮了汤，这是野外最方便最实用的方法，加点盐巴就能很美味。

赵峥盛了碗野猪肉汤来到蝴蝶身边，笑眯眯道：“蝶婆婆，你也很久没吃东西了，试试罢。”

蝴蝶倒也不客气，接过碗筷，吹开表面金黄色的浮油，露出底下奶白色的肉汤和几块猪肉，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她浅浅尝了一口，赞许道：“小伙子手艺不错。”

“婆婆喜欢就好。”赵峥已经恢复了神采，笑容男女老少都无法拒绝，蝴蝶这个年纪了也忍不住看他。

他跟长安是两种不同的男女老少通吃法，一个是叫人看了欢喜，一个是叫人心头小鹿乱撞。

赵峥回到长安身旁陪他吃饭，兄弟俩是饿狠了，又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金灿灿香喷喷的烤猪肉已经没了，只剩一锅肉汤。

如此一番，天色已经不早了，蝴蝶依旧坐在那张杌子上，望着橘红的日落：“今晚就在这里歇着罢。”她往旁边厢房一指，“随便找个地方睡，明早咱们再赶路。”

长安在收拾碗筷，赵峥问：“蝶婆婆，这个地方看上去是个村子，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村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蝴蝶瞧了他一眼，用那苍老的声音慢吞吞道：“你叫我蝶婆婆，殊不知，我今年才二十四岁。”她顿了顿，强调道，“所以，要叫我蝴蝶姐姐。”

兄弟二人俱是一怔，赵峥反应快，立马改口笑道：“姐姐的易容术真是天0衣无缝，叫人半点看不出来。”

蝴蝶冷“哼”了一声：“什么易容术，我虽然才二十四岁，却是实实在在长了这副样子。”不等赵峥问起，她反问道，“你还记得在千鹤岛遇到的苗疆大祭司么？”

赵峥道：“记得。”他心头一跳，想起关于大祭司的种种传言，似乎明白了什么，迟疑道，“难道你……”

蝴蝶闭上眼，似乎想起了不堪的往事，好半天才缓缓睁开，那双眸中盛着秋水，漂亮得根本不符合她苍老的皮肤和佝偻萎缩的身躯。

“我是她的亲生女儿。”

他们是古代流浪人，不得已野外生存，我们不可以学他们吃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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