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光听声音就能判断?难道梁杰曾经听过奉昶......”殷子胥说着说着,突然惊呼一声,随即捂住了嘴。
“不错!”萧籽术知道他接下去想说什么,声带微颤,继续说道:“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怀疑梁杰就是凌疾最根本的原因。
整宗连环杀人案的被害者,古阅斋的二掌柜欧阳云庆以及吏部侍郎上官贞被杀害的时候,现场除了奉昶与死者,并没有旁人目击,所以他们二人的朋友家属根本不可能听到过奉昶的声音,当然也不曾见过他。
但是,五年前黑风崖下被杀的凌禅,我和凌疾都亲眼目睹了奉昶杀人的经过,以及他说话的声音。因此,凌疾能够凭靠燕捕头的声音,基本确定燕捕头就是奉昶,也因为他曾见过奉昶的真面目,所以才易容成他的样貌流窜到金都犯案。”
“你、你也是凌禅被杀案的目击者?”殷子胥万万也没料到这点。
“是的。”萧籽术点点头,眼眶瞬时便湿润了,“那一幕,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闭了闭眼,脑子里却全是当年那幅凄惨的画面。
奄奄一息的凌禅倒在血泊中,捂着被割开的喉咙想要哀求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奉昶狞笑着用飞刀挖掉了他两颗眼珠子,踩小灯泡似的一脚踩爆了。而后,大笑三声,扬长而去。
要不是当初凌疾死死捂住她的嘴,只怕自己要当场尖叫出来,若真是如此,她和凌疾的小命早在那时就搁在那了。
奉昶离开后,萧籽术就昏了过去,再睁眼时,却见门外已然竖起了一座新坟,凌疾长跪在坟前,哭得撕心裂肺。
一想到这,她的心就被揪得一阵疼。奋力咬着下嘴唇,屏了屏呼吸,才不至于让自己的眼泪立刻哗哗流下,却转而为了低泣。
殷子胥瞧着她背后微微耸动的肩头,知道她此刻心里正悲伤,叹了口气,并没有出言打扰她。
室内顿时静了一段时间,落针可闻。
萧籽术好容易止住了啜泣,面色恢复了平常,转过身来的同时,从怀里掏出了一封素笺,交到殷子胥手里,道:“世子,这是第四首艳诗,你瞧瞧能否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殷子胥接过素笺,看着她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一张小脸儿宛如被暴雨摧残后无力卧枝的蔷薇,不禁泛起一丝心疼的感觉,若不是自己坐着轮椅不太方便,真有种将她抱在怀里温存的冲动。
怔了一霎,殷子胥还是将注意力放回了素笺上,仔细审视了几遍,仿佛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便抬头问了:“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