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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福堂

福晋这一胎怀得艰难她腹中的胎儿就像小恶魔一样不断汲取着母体的生命力,以供自己茁壮成长并不管额娘死活。

到了最后三个月更是变本加厉,乌拉那拉氏只能卧在床上,高耸的肚子可以看见青紫的纹路宛如一幅靡艳的花:细细的枝干上枯萎腐朽的花中结出了硕大得近乎畸形的果实,摇摇欲坠。

乌拉那拉氏自是没什么体力和心力再去管家事了四爷问了她的意见,让董鄂氏帮着王嬷嬷掌管府中杂务。云檀家世比旁人强上许多虽不是费扬古的嫡女,但也是独女了,还是能镇得住其她人的。

李氏虽然也是庶福晋,然则多次犯了大错,四爷对她的厌恶之情尤深,虽然碍于大阿哥的面子,待遇还是不错的但是根本不会让她手上接触到任何权利。

清璇没等他问就先推拒了,她倒不是看不懂账本,这些在闺阁里的时候额娘就手把手交了。女子出嫁若是连这个都不会如何做个称职的主妇呢!但是料想这府里没人敢亏待自己何苦往自己身上揽事儿?到时候出了岔子反倒麻烦。

最近下人们之间都起了闲话说四福晋好像被恶鬼缠身一样,印堂发黑、急速衰老,一方面是福晋的情况看起来太严重了,一方面也是失去管家权的后遗症。

王嬷嬷也有些六神无主,担心则乱,甚至起了去请个神婆的心思。却被福晋拦住了,虽然每日里昏昏沉沉的,但是意志力顽强的乌拉那拉氏还是保住了几分清明。

嘶哑的嗓音响起,“奶娘,你能找到的神婆多半是装神弄鬼的,没个有本事的。你去将王爷请来,我有话对他说。”

胤禛听了王嬷嬷的一番话,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要说福晋这怀孕的情况确实非常诡异,但是有太医诊脉,若是下毒定然能查出来。若说是巫蛊之术,就颇为骇人了。

皇家最忌镇魇之事,一旦查出都会进行大规模的“清洗”。

胤禛看福晋这样子实在可怜,便派人请了岫云寺的僧人来给乌拉那拉氏驱邪。名义上是说给尚未出生的胎儿祈福,毕竟是第一个嫡系子女,重视些也对外说得过去。

沁玉院

清璇知道四爷派人去请高僧了,也没什么畏惧,本就是因果报应,倒不怕什么阴司。

一早就问过奶油了,系统给的丹药都是另一个位面修出产的,这个普通古代位面根本查不出来。

换了身体之后,感觉奶油比以前灵动了许多,权限也更高了。这对清璇来说也是大有裨益的。

晚上,胤禛谈到此事,隐隐有试探之意,“璇儿,这福晋的事你有什么看法啊?”

她知道四爷定是起了疑心,坦坦荡荡地说:“妾身没什么看法。若是爷非要妾身给她请安也无妨。反正出身寒微之人也没什么尊严了,儿子都被人抢走了。”

冷冷地凝望着胤禛,泪水流了下来,玉面含霜,柳眉微立。怎么着,要给乌拉那拉氏出头啊?可不是自己非要去招惹她的。

出于道德,没下死手,福晋当初可没顾忌自己一脚踏进阎王殿才将那龙凤胎生下来,元气未愈,就暗搓搓地抢走了自己的儿子。如今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胤禛微微侧过身,有些不敢面对自家侧福晋的眼神,心里知道这小女人说的都是些不知尊卑、不识抬举的话,若是教旁人听了,必是要受罚的。嫡庶分明,妻妾咋能逾越?

口中却再说不出半句伤人的话。毕竟是让自己动心的人,若是她身份能再高一些,唉!一切都是天注定的,人又如何能违逆呢?

“我知道了,你深居后院,有些事不要沾手,免得心烦。”四爷只轻轻点了一句。

最近和福晋结仇的就是清璇了,可她不过汉军旗出身,没什么势力。虽说知道些医药知识,但是根本没机会给福晋下药,更别提什么巫蛊之术了。

“爷,也许呀,是福晋之前的孩子来找她了呢!妾身听说啊,孩子和父母的缘分是天定的,该是谁就是谁。”清璇最近在看些神仙志怪的故事,便坏心地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来迷惑他。

这胡编乱造的话却叫四爷发了一身冷汗,福晋之前怀着那胎的时候,谁也不知道。

自己远在边塞,梦中却有一白润婴儿坐在莲叶上向自己挥手,晨起时尚不知何故。直到接到了福晋小产的信,方知道那孩子是在向自己告别。

如今想来,莫非这孩子是个有来历的,不敢细想,说不清是喜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