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着参汤确实觉着精神振作许多,还以为清璇是用了年份长的好参,让苏培盛送了几支百年老参来。
董鄂氏、武氏等人以为清璇是借此争宠,也炖了各种补汤往书房里送,惹得胤禛生气地交代下来,“后院女子一律不许再往书房送膳食。”
年福晋也拈酸道:“侧福晋,参汤虽好,也不能常喝,补多了会上火的。”
“是,妾身知道了,王爷都发话了,再不敢送汤了。”清璇也无意争辩,本来就是为了胤禛的身体,如果反倒惹他劳神,真是不划算了。
丹药的功效也不是万能的,系统里介绍过,对于凡人来说,同一种丹药,效力会随着服用次数递减。
因此,清璇也无意再出风头了,当四爷晚上说自己是被那些女人搞烦了,不是针对清璇的时候,她笑着说:“我也是关心则乱,爷早点就寝比喝多少参汤都管用。”
不仅是嘴上这么说,只要胤禛来沁玉院,她都先服侍他梳洗了就正经休息,还让明达配了助眠的安神香。
可惜,四爷在书房留宿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在后院,让人着急上火。
有时候清璇也在想:作为宠妾不是应该引着夫君各种饮酒作乐吗?怎么自己这个侧福晋当的比嫡福晋还劳神?
或许是因为年福晋入府比较晚,年纪又轻,虽然凭着家世涵养镇得住下人,对着四爷却不像寻常夫妻那样有底气有感情基础,二者关系是胤禛占据绝对主动。
不过,这也是清璇自己的臆测,胤禛与其她女人私底下怎么样,她又不清楚。
既然胤禛领情,她就豁出去一些,稍微管管他,想想历史上勤政的雍正帝只做了十三年皇帝,就多了几分心软。
年府
一个身着绛紫色长袍的青年男子正在庭院中挥舞着长枪,只见银光闪闪,出神入化,树上的雪花纷纷震落,飞舞飘扬。
这枪法没有什么精彩夺目的把式,只有深深的寒意与杀气,其主人必定是在沙场上闯荡过的人物。
“二少爷,外面有人找你,说是永缘金店的。”一个小厮小跑着禀报道,嘴里都呵出了白气。
年羹尧将手里的长枪一掷,牢牢地陷在了五米外的花圃里,发出“嗡嗡”的颤声。
小厮暗中佩服,二少爷不但是进士出身,武功也如此了得,难怪不到而立就能升任巡抚。
年羹尧擦了擦头上的热汗,昂首阔步向客厅走去了,他身材矫健,比起寻常文弱书生多了一种男子的阳刚气。
永缘金店的老板对年二爷自然是客客气气的,双手奉上了一块莲花鲤鱼纹的圆形玉佩,通透的羊脂白玉,品相极佳。
年羹尧接过玉佩,端详了一下,问道:“这确实是从那块玉料上切出来的吗?”
金店老板诺诺点头:“年大人,除了那对玉镯和这块玉佩,剩下的玉料都交给贵府的管家了,您放心,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欺瞒您啊!”
青年小麦色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那就好,年福,把钱跟他结清了。”
说着就转身离开了,金店老板也没觉得自己被怠慢了,反而一劲儿地鞠躬,很是讨好。
年羹尧拿着玉佩回到书房,从书架里面取出一卷画轴,轻轻展开,缺失一副仕女图。
柳眉星目的美人身着雅青色旗袍,头戴玉簪,额前散落的碎发显得天真明媚。
闲适地坐在石头上,露出穿着薄袜,隐隐看出形状的玉足,旁边放着一双绣鞋。
冷天里,握着那玉佩,都出了汗意,一双鹰目凝视着画纸,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他轻启薄唇,模模糊糊地念着似乎是“清萱”的名字。
遥想了一下当初那个暑气蒸腾的中午,他在皇宫里当值,见到了一个出尘脱俗的女子,她就像荷塘里的锦鲤一样灵动。
虽然后来得知身份后,他理智地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得不到的更让人惦记,多少次午夜梦回,那个小侍卫捉住了美人的皓腕,想要把她娶回家中。
偏偏她是雍郡王的宠妾,两女一子,无比幸福,年羹尧心里清楚这样的女人绝不会对自己动心,恐怕她早就忘记了当初的惊鸿一瞥。
原本他已经打算放弃这少年绮梦,可是上天却让年家的女儿成了四爷的继福晋,此后更是与宋家有了姻亲关系。
他打听到了她的笔名,默默收集着那些话本,果然她还是当初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就这样总被人称为“青年才俊”,所谓精明能干的年家二少陷入了一场注定没有结局的暗恋。
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温润的玉佩,回过神来,将其放在了贴身的锦囊中,不知道她带起玉镯是不是“皓腕凝霜雪”。
这么痴痴地想着,胸膛里的那颗心脏似乎更加火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