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狠?也许吧,田氏夺了姜氏的天下之后,国氏和高氏被屠杀殆尽,庆氏和栾氏族中势力也因为此事大大削减,就连一向中立的晏氏也被逼举族外逃。”张善水笑了笑,但是笑容内苦涩的情感。
“晏氏晏圉接掌晏氏举家迁鲁避过此难。”张善水饮了一爵酒水继续说道。
“要说田氏心狠,但是偏偏对治下的百姓及其的宽宥,最后关头放过众家。若说心不狠,以下犯上,屠戮君王,手段狠辣……”说道这张善水也不再说,只是一爵一爵的喝着酒水,片刻间眼神就有些迷离,显然是喝多了。
这时列缺接过话头继续为卫少侯介绍:“田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当时那个时候,诸国都是如此的风气,君不君臣不臣,田氏相对其他几国算是做的比较收敛的。”
“也是田氏有这个本事,在基本掌握齐国后,为了显示自己的宽容,对各大世家也是网开一面。当时为了拥立公子阳一事,高张被杀,后高张之子高无丕执掌高氏,为田氏之臣。国氏当时的家主国夏被逐出齐国,国氏却留了下来,后经过几场大战,国氏一蹶不振,国观在田氏的帮助下执掌国氏,自此国氏成了田氏的傀儡。鲍氏鲍牧在杀死君王阳之后,知道事有不协,立刻逃亡吴国。后来鲍息继承了鲍家,但是已经完全沦为了田氏的走狗。”
列缺笑了笑,笑意中竟然带了不少的嘲讽:“其实田氏也是无奈之举,当年姜氏执掌之时,春秋五霸的风光何等的耀眼,麾下多少能人异士,管仲、鲍叔、隰朋、高傒等贤臣,多么的厉害,但是到了田氏之时,齐国已经没有多少贤臣,田氏放过几家,也是为了仅有的几个治国人才,要不是田氏培养的人才还未成长起来,岂能容得下这些旧时仇敌。”
卫少侯现在大概是知道了为何昔日的仇敌,能如此融洽的共处,为了齐国的天下,田氏真是能人所不能。
想到此处,卫少侯忆起齐威王麾下的高人,田忌,孙膑,邹衍,檀子者等,恐怕此时的三家已经到了尽头,灭顶之灾就在顷刻之间。想到此处,卫少侯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
列缺看了一眼卫少侯,也是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两人同时间举起酒爵,一饮而尽,然后发出爽朗的笑声。
卫少侯看着列缺说道:“没想到师弟小小的年龄已经开始立志于朝堂。”列缺笑了笑了,“年少多志,倒是师兄此时应该已经入了齐王的眼了吧?”
卫少侯闻言眉头一挑,盯着列缺。列缺被卫少侯盯的有些不自在,耸了耸肩,“方才解围之人是姬家的那位采诗官吧,他说的叔父是孙膑大人吧。”
卫少侯眉毛一挑,若不是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师弟,自己早就杀了过去。列缺见卫少侯如此笑了笑:“我若是师兄,此刻恐怕腰间的鱼肠已经出鞘了。”
卫少侯被列缺如此一说更加警惕起来:“你到底是何人?”
列缺笑了笑:“我就是你可爱的师弟啊,卫师兄。”
卫少侯见列缺不说实话,眉毛一挑,手中一点寒芒就射了出去,列缺见此面色一寒手指一点,杯中酒水立刻凝为寒冰,将卫少侯飞射而来的寒芒打飞。
铛的一声,卫少侯所发的寒芒倒飞回来,卫少侯见此大袖一挥,卷走寒芒,一拍腰间,鱼肠就要出鞘,这时有些迷醉的张善水抬头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你们在做什么?”
列缺闻言,脸色立刻化为春色,“没事张师姐,我在跟卫少侯请教几招金针封穴之术。”张善水本就喝的有点迷糊,见列缺这么说,也懒得分辨列缺说的是真是假,点了点头,仰头喝了一些酒水,又迷迷糊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