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章风雨聚宪州，翻掌诛孤狼

宪州，随着这几日众多武林中人的汇聚，这里的气氛突然有了几分压抑，城中虽然依旧喧闹不减，但这种喧闹只属于江湖人士，宪州平民百姓开始谨小慎微，甚至尽可能减少出门，只为了避免不慎冲撞到这些江湖中人。

朝堂、百姓和江湖，三者虽然同在一片蓝天下，但明显各处于一个“世界”之中，相互间交集虽有，却有无形的明显界限。相比而言，平民百姓显然处在弱势地位，既怕朝堂官场的欺压，也怕江湖人士的无法无天。

这两日宪州来了这许多持刀仗剑的武林中人，显然是有大事发生，不少人亦听说了关于姜玄的传言，虽然大多数知道姜玄作为的百姓为他感到不平，但他们有心无力，只能徒然叹息无可奈何，像是避让瘟神一样避让这些武林人士。

这令一些江湖中人大感诧异，心头非常不舒服，但因为群雄汇聚于此，他们也不敢对普通人随意出手，只能心底冷哼一声，尽量视而不见。

城门处，波月宫宫主月寒霜带着月清灵在内的五个弟子踏入了宪州城。

几个弟子神情有些激动，看什么都觉得十分有趣，从落月谷出来已经几天了，一路兴致丝毫不减。

只是这次她们有些失望了，她们并没有见到宪州的繁华，街行人多为武林同道，反而城中百姓较少，即便见到几个也像是避瘟神一样避着她们，看着她们的眼神似乎都带着几分厌恶，这让几人十分不解。

她们一路可是行侠仗义，更从未有得罪过这宪州百姓，为何他们看着自己一行人像是看仇人坏人一样，若是目光能杀人，或许她们一行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月清灵有些茫然的看向月寒霜，万分不解的问道：“师父，他们为何以这种仇视的眼神看我们？”

“是呀，师父。我们可是第一次来这里，有没有得罪过他们，他们怎么能以这种讨厌的目光看着我们呢，让我们感觉心里非常不舒服！”其他四个弟子亦是附和了一声，同样不解。

月寒霜虽然不常在江湖中行走，但毕竟是个老江湖，几十年阅历，几十载修心，对于人心的感悟远非几个初出茅庐的弟子能比的，结合这段时间的传闻，倒是有了几分猜测。

她不禁暗叹一声，对几个爱徒解释道：“我们一路行来，所见江湖中人大多是奔着姜玄所怀武学而来，而所见大多普通百姓，却无不是崇敬姜玄救民杀贼的侠义之举！而现在这宪州附近汇聚而来的无数武林中人莫不是为了对付姜玄，或许，这些百姓也将我们当成是想要对姜玄不利的武林败类了吧？！”

月寒霜的语气中满是感慨，亦有对这偌大江湖的可悲。自古以来，江湖中人总是喜欢分个正邪明暗，争斗不休，正道之人见着邪魔外道总是喊打喊杀，仿佛邪道所有人都是无恶不作的魔头一般，而邪道中人也看不起正道这些伪君子，沽名钓誉，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如今的江湖在她眼里就是一团糟，乌烟瘴气的，很多人很多门派一心忙着追名逐利，哪里静得下心来练武修心，一心求道？

几女闻听师父之言，顿时恍然，原来她们竟然是遭了无妄之灾！

月清灵一脸气愤的嘟着小嘴道：“如此也怪不了这些百姓，都怪那些贪婪的伪君子，姜大侠明明是一个侠义无双之人，他们却仅凭一个谣传便对其出手，与邪魔何异？！”

恰此时，两个武者从她们身边路过，正好听到了月清灵的话语，当即羞怒斥道：“哼！小丫头，当心祸从口出！这无数江湖群雄岂是你们几个女子所能妄议的！”

“滚！我波月宫之人岂是你们两个无名小卒能指责的？”听到两人训斥自己的爱徒，甚至连自己都被教做人，月寒霜俏脸一沉，一双冷眸便瞪了过去。

两人心头一怒，就要出手教训几人，哪知抬头就对了一双冰冷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刀锋利剑直透心底，瞬间令两人悚然一惊，这才想起方才对方所言的“波月宫”三字，顿时惊恐不已，哪还敢多言，连忙跌跌撞撞惶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