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苏挽辞穿着一袭大红色的云锦,裙摆处用烫金的丝线绣制着凤凰的图样,端坐在桌前,微闭双眼,轻轻抿着茶。
萧衾墨一踏进未央宫,便径直走到苏挽辞身边。
暮雪见萧衾墨进来,便行了个礼退下了,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相互无言。
她与他同床共枕五年,又怎么会感受不到他身上那阵熟悉的味道。
苏挽辞依然端坐,没有睁开眼睛,带着一阵疏离的语气,朝萧衾墨冷冷的开口:
“皇上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萧衾墨也面色平静,对着苏挽辞冷冷的回应道:
“苏挽辞,你不想问问朕为什么吗。”
听到萧衾墨的话,苏挽辞才慢慢睁开双眼,对上萧衾墨那双黑色的眸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漠,咬紧牙关,使劲从口中憋出八个字: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可听到这话,萧衾墨不怒反喜,用右手托起苏挽辞的脸,露出一抹讥讽的神情,放声大笑起来。
“苏挽辞啊苏挽辞,你整日高高在上的样子,真让朕觉得恶心。”
说完,萧衾墨一把将她的脸甩在地上,继续大笑着开口:
“你现在已经不是南昭的嫡长公主了,就连这个皇后之位,也是朕施舍你的,你最好听话一点,不然,朕可不敢保证,苏展是不是能有命活到你去见他。”
听到苏展,趴在地上的苏挽辞眼中带着浓烈的杀气,死死地盯着萧衾墨:
“萧衾墨,你敢!”
萧衾墨冷哼一声,冷冷的开口。
“你可以试试朕敢不敢!”
过了一阵,见苏挽辞没有继续开口,萧衾墨伸手正了正头上的王冠,又理了理黄袍,恢复了几分神色:
“朕本来是想要你的命的,但离王身体实在是不好,朕不忍心让他一人,你替朕好好照顾着皇弟,朕自然不会食言。”
说完,萧衾墨便唤来了殿外候着的太监,那太监手上端着一个铜盘,铜盘上的红布上有一盏刻着龙纹铜酒樽,明晃晃的酒在光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萧衾墨瞥了一眼地上的苏挽辞,嘲讽的开口道:
“酒里有七日散,你好好照顾离王,每隔七日朕会叫人去离王府上送解药。”
“朕知道你不怕死,但若是你皇兄死了,南昭,可就真的没了。”
身后的太监走上前去,对着苏挽辞行了个礼,呈上托盘。
“娘娘,请吧。”
苏挽辞看着面前这个薄情的男人,耳边回想起他对她曾经的承诺,当下也大笑起来,笑声响彻整个未央宫。
“萧衾墨,你且等着,这一切,总有一天,我会全部夺回来。”
说完,苏挽辞便起身上前,端起铜盘上的酒樽,仰起头,一饮而尽。
见苏挽辞饮下毒酒,萧衾墨便没有继续多待,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