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剧烈地倾斜了一下,宁枧岁一时不察,额头狠狠地撞在了窗柩上,瞬间红了一大片,隐隐有破皮的迹象。
“殿下您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天青被这一下惊得差点掉出马车,好不容易稳住身体,一回头却发现殿下竟然受伤了,忙膝行过来焦急地查看。
宁枧岁皱着眉头,一手按着额头,说无事。
“下去看看。”
“是!”
天青在马车角落的暗格中翻出一瓶伤药放在宁枧岁够得着的地方,然后便怒气冲冲地掀帘出去准备干架。
你天青姑奶奶生气了,任你是何方神圣,都乖乖给姑奶奶等着受死吧!
宁枧岁他们这边的马车是正常行驶,速度也不快,按理说不应该与旁人发生如此激烈的冲撞才是。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对面是故意的。
天青本来就性子急,正好今儿个气不顺,所以一下马车也不看看对面是谁,开口就骂。
“哪里来的不开眼的,会不会驾车!这皇城三丈宽的大路放不下,非得跟我们抢道,万一伤了我们主子你担待得起吗!”
天青一边骂一边哭,也是光流眼泪不出声的那种,泼辣的同时也带上了一点令人心生怜惜的感觉。
占理是绝对占理的,等到她骂完,见那辆和她们撞在一起的马车还没有什么动静,围观的人也隐隐有些不满,纷纷出声让马车里的人出来道歉。
伴随着越来越大的议论声,那辆马车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探出车帘,紧接着一位身着白衣的俊美男子面带笑容的走了出来。
“姑娘莫怪,是下人迷糊了脑子,没看清路,才导致贵主子受了伤,你且消消气,待回府后,本世子定将他发落了,好给贵主子一个交代。……另外,麻烦姑娘见告贵府名称,本世子改日定当亲自携礼上门致歉。”
世子……
周围看好戏的人见到那张俊美邪肆的面容,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见了鬼了,怎么会是他呢?这也不是那个府里的马车啊!
世子?这大离有几个世子?除了睿亲王的独子,也没有了吧。
啧!没想到啊,一回来就碰上了。
宁枧岁在马车里不屑地轻嗤一声,淡定地打开药瓶地塞子,手指沾着红色的药水抹在额头上。
宁展,老朋友见面,你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么?真是厚道啊!
外面的天青看到是睿亲王世子的那张脸,也不禁愣了愣神,不过片刻就恢复了自然。狗屁的睿亲王府,不过是太后的一条狗罢了!
正当她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宁枧岁清冷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原来是睿亲王世子尊驾,倒是本宫的婢子眼拙了,竟然没认出是世子的马车。本宫回京没几日,对这皇城中的人和事都陌生的紧,若是无意间坏了世子的好事,还请世子见谅。”
这话一说出来,就非常那什么了。
按理来说一般王侯大臣出门都会坐自家府里的马车,上面有着各府的标志,这样百姓见了也会自发回避,哪怕是无意间与人发生哪怕是无意间与人发生了冲撞,也能够凭借马车的标志判断对方的地位,从而找到最妥帖,最不失体面的解决方法。而乘坐这种没有任何标志的普通马车,一般都是用来偷摸着寻欢作乐的。
巧的是,宁枧岁今天坐的马车是宫里的,看着其貌不扬、朴素无华,车辕上却刻着宫里的暗标,同是皇亲国戚,宁展不可能看不出来,所以这个罪名他是坐实了的。
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不愧是你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