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平南王贺兰宣无奈的看着一脸写着我很不高兴的爱妻道:“云燕,不是我不肯陪你前去,实在是安国公那边不可推辞。”
平南王妃原也不是真的非要王爷陪她同去不可,自然也不会真的为难王爷,视线往一边的贺兰霁望过去道:“霁儿,既然你父王抽不开身,不如你就随母妃前往宝莲庵?”
贺兰霁心中苦笑,他哪能不知道母妃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罢了,这些年来母妃一直因为当年的事而耿耿于怀,这些年来郁结心头对母妃的身体着实不利,自己何不顺了母妃的心意,好歹也能让母妃开心一些。
很快,平南王妃和平南王世子的马车在众多骑着俊马的平南王府侍卫的保护下驶向城西苍青山。
宝莲庵里,季望舒端看着站在她面前一脸无恃并无身为下人对主子恭敬态度的雷二管事,忖着能让叶华梅谴来接她,对自己这个嫡出小姐又是这般不敬的态度,看来这雷二管事是叶华梅的亲信之一。
“大小姐,天色已然不早,还请大小姐速速上车,以免误了回府的时辰。”无视大小姐打量他的眼神,雷二管事却是有些不耐烦了,赶了半晌的路程,再加上这一路又不像官道一般舒坦反倒颠簸得厉害,疲惫的感觉让他对这趟差事很是不满,眼前这大小姐,虽说是嫡出,可地位却是连个庶女都不如,此行甚是辛苦不说,还半点油水也捞不到,当真是晦气之极。
雷二管事在姑娘面前大喇喇的态度让甘草和茯苓气红了脸,性子冲动的甘草忍不住就道:“二管事好大的架子,姑娘面前竟是连礼都忘了行。”
不过是个小丫头,竟然敢训斥身为二管事的自己?
被训斥了的雷二管事一瞬息有些懵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让个不得宠的小主子身边的小丫鬟给斥责了,回过神来之后他便拿眼瞪着甘草道:“主子都没发话你身为丫鬟的居然敢吭声,这般不知规矩,给我掌嘴。”
随着同来的婆子闻言掳了袖子就想上前掌甘草的嘴,季望舒气极反笑:“我倒是竟不知道,外院的管事竟也敢使了人来掌嫡出姑娘身边大丫鬟的嘴,确不知是侯府新出的规矩亦或是夫人订下的新规矩?”
那婆子闻言就缩回了手,只拿眼回望雷二管事。
雷二管事被这么一噎,半晌也找不出好的理由来驳回去,别说侯府不会订出这样的不成体统的规矩,他也不敢将责任往夫人身上推。
收了心中原本对这嫡出大小姐的蔑视,揖礼道:“奴才是见天色不早这丫头又耽搁时辰,奴才这才一时心急无状,还望大小姐恕罪。”
怪不得能成为叶华梅的亲信,原来这般的滑头。
冷嗤一声,季望舒也懒怠于这滑头的奴才计较,转了身吩咐茯苓甘草拿上收拾好的包裹后方冲着妙法主持福下身子:“这几年得主持庇护,望舒感恩于心,此去一别,还望主持保重。”
妙法主持忙双手合十还礼:“贫尼亦祝施主一路顺风。”
许是为了彰显靖安侯府主母宽厚的慈名,这谴来接她的马车不但外观富贵华丽,便是内里也是按了世家的标准,坐上去极为舒坦,因着天气寒凉,车厢中间还放置了一个火炉,炉中拨丝银碳燃得正旺,一进车厢便有一股暖意袭身。
自打上了马车,季望舒便倚着车壁闭目养神,甘草和茯苓二人分别坐在她左右二侧,她神情无比放松,甘草和茯苓二人却是一脸紧张如临大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