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鬼魂绕着他转了半圈，从他身后探了出来，“阿耀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那只什么鬼……”

“叫我卿卿！阿耀，你之前都是这么叫我的呀。”

“别叫我阿耀！”

“……”

“我说了你认错人了，现在，立刻，马上，去找你那个阿耀，别再来缠着我了！”

小鬼魂愣了一下，沮丧地低下头，“所以阿耀不要我了吗？”

“我说了，我不是……好吧我确实想赶你走。”

江玦骅见她半天不说话，奇怪地转过头，就见小鬼魂用那双纤细修长的手遮住了脸，有泪珠从指缝间滑落。

江玦骅：……为什么他会有种负罪感，感觉自己好像和那个叫阿耀的负心汉没什么差别…差别可大了！别人造的孽，干嘛要他来当接盘侠？！

“我知道了。”小鬼魂期期艾艾地捂着脸向门口飘去，压抑的呜咽声从她指缝间传出。江玦骅看着她远去的落寞背影，心底忽然有些不舒服，那个背影渐渐变得虚幻而模糊，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在世间。

“喂，回来！”

小鬼魂像是没有听到，继续往门口飘去，至于为什么不穿墙出去……云卿表示，她又不是真的鬼，这样穿来穿去真的很累的好吗？！

江玦骅不再说话，就这样吧，走吧走吧，冤有头债有主，她的哀伤可与自己无关，两人萍水相逢，不过是错认的陌生人罢了。

江玦骅坐回书桌前，看着面前摊开的高等数学开始发呆。

没有了烦人的小鬼魂，生活意外的平静，没有人在他复习的时候飘来飘去，没有人在他倒燕麦的时候嚷嚷着要尝一口，没有人在他洗澡的时候穿墙而入，没有人在他睡前扮鬼吓唬他，没有人……错了，是没有鬼。

江玦骅反复地提醒自己，她是鬼，和自己本来就不属于一个世界，把她留在家里才是最错误的做法。

……

凌晨两点

江玦骅面无表情地翻下床，揉了揉乱七八糟的头发，呆呆地坐在床边。又过了二十分钟，江玦骅穿上拖鞋往门口走去，防盗门被打开，门口走廊的声控灯亮了起来。江玦骅低头，看见地上抱成一团，将头埋进膝盖里的小鬼魂。

小鬼魂听见身后的响动，愣了一下，猛然抬起头看着来人，原本无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她问。

“嗯。”江玦骅不自在地别过头，“但是你要听我的话。”

“阿耀……”

“不许叫我阿耀！”

小鬼魂像是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又努力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玦。”

“嗯。”江玦骅伸出只手，示意她牵着，小鬼魂虚虚的搭着他的手，红着眼睛却笑得格外开心。

云卿甜甜的笑着

呀，我抓住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