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己是一种可怜又可悲的鬼，生前遭受无尽苦难，憎恨自己，死后心里得不到解脱，无法遁入轮回。

老树人说得很详细，叶舒和柳幽幽听得诧异，小冷生前到底遭遇了什么？

“恶己鬼极度危险，因为心理扭曲无法解脱，长久下去必定发狂，你不该养她的。”

老树人又开口，认为叶舒饲养小冷不是个好主意。

叶舒皱眉沉思片刻道：“她已经跟我了，恐怕不能赶走吧？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她的怨恨？”

民间有传说，满足鬼的心愿可以助其轮回，那应当也有办法帮助恶己鬼吧。

果然，老树人摸着胡子点头：“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要帮助恶己就得找到她为何憎恨自己的原因，你要先弄清楚恶己生前的身份。”

说白了就是从根源上解决，先找到小冷的家庭，再从她亲人身上下手，一步步了解才行。

叶舒一点即通，立刻表示明白了。老树人叹息道：“若无法弄清楚她的身份还是赶走她吧，她还未跟你太久，兴许不会怨恨你。”

“对，她太吓人了，咱们能赶走她就赶走，免得她发狂把我们吃了。”

柳幽幽插话道，她对昨晚的惊魂夜耿耿于怀，始终无法对小冷放下戒心。

这时候菜也上来了，热闹的包房里香气四溢，一百多只妖怪大快朵颐，碰杯声不绝于耳。

叶舒特意观察了一下，妖怪们的菜都是肉食，鸡鸭鱼肉，并无素菜。

不过肉食也是人类做的，人类也能吃的。叶舒自然不客气，大口吃喝，柳幽幽则文静许多，谈完小冷的事后她就恭恭敬敬地请老树人指点她一二。

老树人微笑看她，抚摸着胡子很赞赏地点头。

“你资质很好，短短几天又进步了许多，再加上叶舒的血液精魂，你不用担心修炼的事。”

老树人的评价很高，柳幽幽又惊又喜，都有点不敢置信了。但老树人马上又转口道：“不过你年纪不小了啊，差不多两百岁了吧？”

老树人一提年纪，柳幽幽脸蛋就皱了，叶舒抬头瞄她一眼，柳幽幽当即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不准他瞄。

叶舒暗笑，埋头吃饭。柳幽幽则朝老树人恭敬道：“树先生，我一百八十岁了，以前一直在深山修炼，十年前才进入人类世界。”

“难怪，按理来说你应当有四尾的实力才对，原来一直在深山里，浪费了光阴。而且也不甚老练，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老树人的话让柳幽幽一阵害臊，头都垂下了。

“你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进化时段，要弥补实力的不足恐怕只有大量服食修炼药品才行，比如精魂丹，或者妖晶。”

老树人说到“妖晶”语气有点怪，这似乎并不是可以光明正大议论的东西。

柳幽幽听后郁闷道：“我也想魂丹啊，但是那么贵根本买不起。”

“在人类世界中，女性的美貌就是最大的资本，你乃妖怪之中最魅惑的狐狸精，好好利用你的美貌足以让你成为一方富豪。”

老树人微微一笑，和蔼的脸上竟露出几丝调皮的神色。

叶舒和柳幽幽都不解地看他，感觉这话跟他身份不搭。老树人依然慈祥，语气也很轻松诙谐：“不要误会，我可不是什么老不正经的家伙，我只是想起了另一只狐狸精。大概五年前吧，她来到本市，专门盯着那些劣迹斑斑的有钱人下手，把他们迷得团团转，骗光他们家产就跑，连手都没让他们摸过。那小丫头伶牙俐齿，真是怀念啊。”

老树人陷入了回忆，笑容越发慈祥了。他显然把那只小狐狸精当成了自己孙女，恐怕五年前他们一起温馨地生活过。

柳幽幽听得崇拜不已，但又迟疑道：“骗人类的钱没关系吗？妖怪联盟不会追究吗？”

“虽然有规定不能对人类犯罪，不过我们这地方山高皇帝远，况且有些人类作恶多端，不是好东西，妖怪联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老树人不止慈祥，还开明，竟然让柳幽幽去犯罪。

叶舒哑然失笑，不过他也赞同，有些人类真不是好东西，别说骗钱了，打死都活该。